“喻寒是被魔障控制心智,夜晚不能自已。但她一心向善,不然也不会在白天去救助镇上的百姓。”
叶卿卿咬牙,第一次在他面前昂首挺胸地反驳:“那是她自己造的孽,由她负责,本就是天经地义。”
“师兄是鹿鸣山背负众望的下一任掌门人,离得道升仙一步之遥,她毁了我们的正道,我们凭什么任她逍遥!”
焚彻听笑了。
“正道?”
他的眼神像天空中盘旋,锁定猎物的鹰,把叶卿卿身手冠冕堂皇的伪装,剥得一干二净。她慢慢后退一步,不知不觉,如鲠在喉,艰涩地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何谓正?何谓邪?”
“出身名门正派,就是正道?生而为魔,就是自甘堕落?”
“我焚彻扪心自问,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喻寒无意犯下的错,我替她赎。我堂堂正正,从不倚仗央求人什么,这是唯一一次。”
“喻寒是我明媚正娶的妻,她宁愿被孩子反噬成魔也要留下我们的骨血,那我拼死拼活,也要护她们母子平安。”
他后退,手紧紧攥住喻寒,毫不放松。
仙界与焚彻僵持不下时,她曾经最敬重的师父,鹿鸣山掌门人走上前,高高举起一张刻着命格的木牌。
他笑,看向焚彻时,眼里写满恨意和果决。
“堂堂魔界教主,竟然深陷人间情爱,笑话!”
“她已不是我鹿鸣山弟子,我也没有必要再对她手下留情。每个鹿鸣山弟子上山前都会将自己的命格刻在木牌上,之后委托命格仙君记入仙界预备名录,以便日后得道升仙。”
“喻寒竟然堕落成魔,这人间已经没有她存在的必要。”
“焚彻你可知,木牌一碎,魂飞魄散。”
掌门表情凶戾,眼角微扬的笑意,写满报复的快感。
焚彻心脏漏了一拍,左手捏她的指骨,快要捏碎。
他声音在颤:“你要怎样,才肯留她一命?”
再抬头,八尺男儿红了眼圈,表情不堪重负。
掌门得意地笑了。
“这世间万物,讲究一个平衡。”
“魔界只能有一个千呼万唤的王,如果你愿意交出你的七魂六魄,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活命。”
“焚彻,你可否愿意?”
所有人把他们围在中间,用冷漠无情的脸面对他们,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叶卿卿的手不自觉握紧李少言轮椅的把手,她竟然开始紧张,紧张眼前这个危险人物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