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就没什么好继续说的了。”一小段的沉默时间过后,薛定谔先打破了安静。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衣领将其弄乱,“出门直走的房门就是不定组待的地方。”
打开房门,外面人谈论的声音清晰的涌入房间,驱散了刚刚还在的对峙情绪。
“忘记说了,研究所的空间是由【神石】创造出来的,有且仅有一条走廊,一个人的情况下不论任何情况,左手边的房间都是科学部,右手边都是艺术部,而任何一个方向直走到尽头都是不定组。”薛定谔微笑着说,从身后拿出那张响给未名的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张宇”二字,而那金色的圆圈此刻也变成了一个实心的圆。
“这是你的工牌,事先声明,它有很多作用,包括监视。”
“行。”未名将自己的物品打包捆绑在身上,离开之前对薛定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其实很好奇,你没有能力,到底是怎么当上的所长?”
“这个嘛……”薛定谔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靠脑子,和脑子里的东西。”
“我没办法屏蔽巴菲特的监控,但有人可以。”
“我没办法对抗前来找麻烦的家伙,但有人可以。”
“我没办法去执行研究所的所有规则,但有人可以。”
“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几乎无法死去,但你可以。”
薛定谔的嘴角愈发难以压制,偏瘦弱的身躯在未名的眼里开始展现出他可以称之为癫狂的那一部分的冰山一角。
“成为首领的前提,就是需要把所有人当成实现目的的工具,仅此而已。”
……
在前往不定组的路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未名。即便在这个纪元里,身体畸形的个体还是占了比较重的一部分,而未名的身体如同雕塑一般,甚至说充满美学也毫不夸张,自然引起人们的注意。
只不过当他们发现未名的目的是不定组时,大半都露出可惜的表情。
估计是以前从未有人提醒过未名这一点,什么样的身躯才算标准?四肢健全,长相标致,肌肉明显,这样就能算标准的身体吗?未名不理解这方面的事情对活着而言有多大的意义。
何种体态,何种长相,何种缺陷。
不论先天还是后天,不论正向还是负面,只要有一种东西——思维,那就是鲜活的生命。
未名脑子里突然蹦出鹿先生说过的话,说实话,鹿先生对于生命的看法没有错,但太悲观,生命很美好,但生命不应该只有一个刀片的距离。
“现在问题是从生存过渡到生活了吧?”未名想着,脑袋里凭空多出许许多多的思考,兴许新纪元的身体里有比之前更发达的大脑也说不准。
说不定自己活得要比想象中的还要久呢?
都想到这里了,未名也就止不住去往更深层面的事情思考。
上一纪元的【躯壳】诞生的条件,未名对此的理解是相当于需要一个族群簇拥,在得其所有人念想之后将能力实体化作用与一个人,而能力的种类也和族群的意识息息相关。
但仔细想想之后就能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如若说公主用能力创造出的【父亲】能够勉强说明族群需要带头者,那前提也必须是公主彻底属于族群才对。
就算公主的情况能够解释,那弗朗基德呢?未名不知道弗朗基德是不是诞生于巴菲特的【躯壳】,但他出现的意义是什么?巴菲特的人们都想要一个固定的数字来统治自己的生活吗?
如果往这些地方深究,那结论就越来越恐怖了。
真相不是响脸上的“真相”,【躯壳】的诞生不作用于群体,而是个体。
【躯壳】和普通人,从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
“那我呢?我又是什么东西?”未名喃喃自语,快速再生?控制肉体?不规律的做梦到其他世界去?一切事物揉杂在一起,不真实的感觉正在让未名对自己产生越来越深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