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神色各异,纷纷审视起了鱼阙。同样,堂下的鱼阙也在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她试图在他们脸上捕捉到某些蛛丝马迹,毕竟鱼氏陨落时在中洲引起过轩然大波,七大仙门人脉关系复杂,想必会有人知晓些内情。可这些长老表情并无不对。鱼阙没察觉出异常,谦卑地垂下眼帘,这时她的口才好了起来:“弟子修为不过结丹,万万做不到能将青岩道君逼至抽剑自卫还被斩杀的份上。”“弟子也确实是为了解救白姑娘才追寻那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来到青岩真君的雅间。只不过推开门时发现青岩真君已死。弟子在真君的口缝里察觉到黑雾,还请诸位长老能够多方调查。”“愿以天道和龙祖的名义起誓,青岩真君绝非我所害,若是言语有虚,我愿意承受仙门的任何惩罚。”反正人确实不是她杀的,没必要心虚。训诫堂内沉默了好一阵。半响过后,仙林宫的长老发话,“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仙门弟子所为,没必要为难她,放回去叫几个弟子看着就是。若真是冤枉也就罢了,有异常即刻捉回训诫堂。”“让训诫堂去寻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过青岩真君雅间,或者有什么仇人,一并彻查。”在几个掌训长老的商讨下,暂时洗脱嫌疑的鱼阙被释放。训诫堂的人才松了她的缚恶绳,白珊就被人押上来,摁在堂中。风化及和黎含光这时也赶来为白珊作证。比起鱼阙出现在凶案现场,她的可疑之处更多。在白珊可怜巴巴的眼神里,鱼阙正犹豫要不要为她作证。可是这无疑又是再次把自己往火坑上推。有关他的事情,别插手才是上策。身披草台峰大弟子法衣的师姐追萤总算赶来,闯入训诫堂正要辩护,却发现堂中坐着的人不是鱼阙。小师妹鱼阙站在一旁,神情犹豫。追萤走至鱼阙身边,奇怪地问:“你这是已经审完了?”“嗯。”她活动手腕,看向白珊,“但是白姑娘……”“你没事就行,其他人不必在意。”追萤拉起她就走。“真是不长记性,你把不该把自己置于险地的。”两人出了训诫堂,追萤就恨铁不成钢似的戳鱼阙的脑袋:“我说别在擂台上给草台峰丢人,这下可好了?”仙林宫边缘的草台峰可是狠狠秀了一把存在感。“是我的错。”鱼阙没有反驳,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她不该插手闲事。“行了,七脉争锋停赛,你我先回仙林馆好生歇息一番。”追萤不好责怪她,“我有话跟你说……”“站住。”一柄剑拦住了两人的去路。鱼阙抬头一看,拦住她们的人正是东皇殿弟子,个个手执利剑,表情悲愤,一看就是来为青岩真君讨说法的。“干什么?”追萤一把鱼阙藏在身后,拿出那副嫡传大师姐应有的气势:“训诫堂势力范围内对七脉弟子亮剑,这不符合戒律吧?”“你杀了青岩道君。”领头那个弟子向前一步,咬牙切齿,“是你杀了我的师尊?!”“不是我,”鱼阙面无表情,“我无罪,训诫堂和掌训长老可以证明。”“贼总说自己无罪,你若是无罪又为何会恰好出现在青岩真君雅间内?”自己师尊被杀,而凶手要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妖洲这群疯子肯定不会同意的。“人族仙门与我妖修不合已久,怕是……”其他弟子附和,“蓄意谋杀!”“我与你们青岩真君此前并不相识,没有利害得失,没有理由要害他。”鱼阙也并不惧怕这些人,淡声开口:“若是真想为青岩真君报仇,就应该尽心力去收集交恶之人的线索,何苦在此和我争缠?”“师父他、他就是……就是吃了你们仙林宫的丹药!”那妖洲东皇殿弟子见两人一脸冷漠,几乎要贴上来揪住鱼阙的领子,赤目怒喝:“就算跟你没有关系,那也——是你们害的!”丹药?鱼阙眉头一皱,“什么丹药?”“行了!”眼看要无休止争缠下去,追萤呵斥:“你这妖修休要在训诫堂前空口污蔑仙林宫。我可知道一些你们东皇殿的秘闻,在此不方便在青天白日之下说出来吧?”“今日也算我给训诫堂面子,不然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我追萤面前,对我师妹摆出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东皇殿在七大仙门中是较为特殊的一个,东皇殿的弟子皆为妖修,以饲养灵兽御兽见长,崇东皇太一悟自然之道。追萤不喜欢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