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步也不是好迈入的,真正想突破这一层隔阂,非要有功法锻炼,令气血游动全身每一处才行。
没有传承,没有系统的功法,这一步不知令多少人从少年到白头。
清理了树皮,枝叶,苏破将规整好的木料放置在有阳光直射的山石处,慢慢晾干。
每到冬季,这罗舟山脚一般来说都是安全的。野兽们在这个季节,或是冬眠,或者深入到大山之内,找那些温暖的山谷避寒。现在虽然冰雪已经消融,但是近山处还算是安全的。村里的猎户们打猎须进山二十里方会有所收获。故此,这十里坡还是没有什么恶兽出没的。安全的很。
放好木料,大斧。晚上回去,照例,苏破背了大捆山檀木枝叶,作为柴火,送到了五婶子家。晚饭也在那里吃。受伤之前,一贯如此,苏破已然习以为常。不过如今坐在那,苏破却是百感交集。
饭是粗茶淡饭,苏破吃来却是香甜无比。
看着苏破狼吞虎咽的,五婶子微微笑着。
这孩子今年快十六岁了吧。如今长的跟成年汉子一般高大,虽说瘦了点,但身体还算结实,走动起来,颇有点粗犷的意味。眉目清秀,甚至可以说是俊俏,在这大山里待了三年多,也不见有山里人的粗糙。
她心道:“若是当初风儿还在,现在也该这么大了吧。”想到这里,举袖故作拭汗,擦去了眼中那抹湿润。
方才看到苏破背回来的柴火竟是山檀木的枝干。五婶子吓了一跳。虽说苏破死里逃生,重伤初愈后,说话很有条理,似乎头脑灵光了。不过五婶子也没把他说要起大屋的话当真,只道是那程家的举动刺激到了他。不过看到那檀木枝叶,五婶子才知道,苏破并非虚言,并且已经开始着手了。
这是个固执的少年儿。五婶子也知道苏破的性子,虽然傻气了点,但却是个很有骨气的孩子。自打在家里吃饭后,这三年,再也没让家里断过柴火。最近一两年,还经常逮个兔子,抓个野鸡啥的回来给家里改善伙食。五婶子想卖掉给他添件粗布衣物,他也不肯,只说让母女吃。
可惜了,还是有些不通世事啊。
五婶子低叹。也不再劝慰,心道砍伐山檀木岂是那般容易,过上几天,徒劳无功,这傻小子自然会知难而退。便不再多说什么。
李云儿的表现很反常,当苏破吃完一碗饭后,没等五婶子动手,她便拿过饭碗,给苏破添满。令五婶子高兴中有些意外。不过苏破心中却直犯嘀咕。因为这妮子在递饭的时候,竟然用指甲搔了搔苏破的掌心,唇齿微动,看口型分明是说:“你这傻子,中午那时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苏破知道这妮子因为自己以往傻里傻气的,不太瞧得起自己,但有些心事的时候,还习惯说给自己听,大概是因为自己老实不会对外人言。
下午自己的举动说实在的,有几分轻薄的意味,要是按照这妮子的泼辣脾气,羞臊之后,怕不是要骂上几句才气顺。
眼下不但不见发作,反而这般关切,而且那眼眸弯弯,如此的勾人,倒是有点蹊跷。
苏破起初对于这少女乃是一种孩童般的迷恋,如今彻底清醒,灵智大开,竟然是心思通透,再也没有那般迷恋,那般的患得患失,唯唯诺诺。心中有的,便是感激。这妮子虽然心直口快,但对苏破还是不错的,即便生气,也多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知道是不是力气见涨的缘故,苏破发现自己的饭量也涨了不少。心道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何况五婶子家,这样下去不行,得想想办法。
回到自己的草棚时,已然夜幕降临,寒意渐浓。
苏破躺在自家院子里的青石板上,不但不觉得阴冷,反而感觉,冷的很舒服,冷的很透彻,心思也更加清明。
下午的三个时辰,砍了三根山檀木。等过几天,舒展开筋骨,速度还会更快些。一栋大屋,照苏破计算,起两层木楼,也就需要二百根山檀木,目前自己一天差不多能伐倒七根,过上几日,应该能提高到每天十根以上。这样看来,二十日左右,这伐木的活计就能收工。最难之处就在于伐木。剩下十天,就是建造大屋,时间算来足够用了。
这样,一个月后,自己便可以进山了。去看看自己遇险的地方,那里险些要了苏破的性命,但也重新给了苏破一条新的生命!
这样想着,期待着,夜渐渐的深了。一天星光灿烂。北斗七星中,摇光星一闪一闪的,似在注视着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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