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做不到,那我肯定不会支持你,相反他要是可以坚守的住,那么盛哥永远都会站在你们这边。”舒呓语看着颜盛,放在口袋里的手逐渐收拢,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的家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靠谱,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谢谢盛哥。”“客气的话不必多说,有空回家来吃个饭,省的你哥老问我。”“我明白。”“你不明白,你哥是真的烦!”颜盛说到自己老公忍不住吐槽。舒呓语想到他大哥从小要代替两个爹管他们几个小的,性格上面难免婆妈:“我理解。”颜盛只要想到舒航追在屁股后面不停叨叨叨的样子就一个头两个大。“不能让他成天管着我一个人,你们做兄弟姐妹的也应该来分担一下。”舒呓语明白他哥的尿性,人前霸总人后夫奴。“下周有空的话我回去一趟。”颜盛看了他一眼,笑道:“嗯,可以带上弥南。”舒呓语眼里亮了亮,应下来:“好。”颜盛话说的差不多,走到门口闻了闻,几乎已经没什么味道,便叫上舒呓语:“进去吧。”房间里原本应该熟睡的人眼珠子转动了两圈,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又重新闭上。舒呓语走到床边见男人还在睡着没醒,转头问颜盛:“要叫他吗?”“不用。”颜盛放好药箱,先给弥南腺体做检查,撩开头发看到上面一层叠一层的伤口,忍不住开始骂舒呓语:“我现在有点想收回刚才说的话,这弥家小少爷才是那个想不开的,好好一个精神小伙干什么非要跟你凑一块?”“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舒呓语站在旁边不明所以。颜盛嗤笑一声:“人家牛逼哄哄的一个alpha到底为什么要被你啃成这样?你当他是肉骨头吗?你是狗吗?是不是上脑就开始不当人了?你自己看看正常人能干的出这种事?”舒呓语理亏,默默的退后一步,聆听教诲。“你是个成年人了要学会克制,弥南情况特殊,现在恢复不错,等到腺体完全发育的时候你们在进行呸!我就不支持双a标记!”颜盛小心的替弥南包扎好后颈,瞪了一眼舒呓语,继续道:“腺体没什么问题,至于发烧,为什么发烧你自己心里清楚!”“退烧药!说明书在里面,自己看!我走了!”颜盛气冲冲的收拾好东西,嘴里还在碎碎念念:“你们alpha都一个样,只管自己快活都不管别人死活,一天到晚的瞎折腾,就是管不住你们的那口牙,乱啃乱啃,迟早都给你们掰了”最后看都懒得看舒呓语,嘭的一声直接甩上了门。庆幸重来机会于他舒呓语拿着药回到房间,重新测了测弥南的体温,还是38度多没什么变化,便坐在床边开始看说明书。退烧药39度以上才可以吃,消炎药一天一粒饭前服用,药膏跟他用的一样,不用再擦。把药整理好放到床头柜,伸出手指在男人微红的脸颊蹭了两下,看着他发青的眼圈,决定先让他睡会儿,等下在叫他起来。替他掖了掖被子准备熬点粥,吃完药正好可以暖暖胃。舒呓语关好阳台门,只留一条通风缝隙,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把门虚掩,有动静他可以及时听得见。弥南在昏暗中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吸顶灯,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完全没想到舒呓语会把颜盛叫过来。原本不知道舒呓语是舒家人,所以根本没有把他跟舒航想到一起去。颜盛是舒航的oga全世界都知道。那么高调的求婚,中央台连播三天,整个首都独一份的肆意张狂。应酬必带,见人问起必夸,生怕别不知道他自己是夫奴,可想而知他们的亲密无间。前面遇到舒海,舒呓语直白了他身份,弥南只当是他们兄弟姐妹关系好。如他也一样,就算把舒呓语介绍给弥宸也翻不起什么水花。可颜盛不一样。大家族总是有差不多的陋习,长兄继承之后就相当于一家之主。在舒家舒航无疑就是那个大家长。舒呓语却好像根本没有想要隐瞒他们的关系,简单直白到他自惭形秽。更意外的是颜盛居然会支持,这基本可以确定舒航也不反对。舒呓语家人的豁达开明让他无比羡慕。弥南根本不敢想象弥家这个老旧的保守派,在知道他们唯一的长子嫡孙是同性恋后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而他现在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跟弥家这座巨山抗争。他们有无数个手段可以让弥南永永远远的消失在首都,直到他‘病’好为止。‘舒呓语。’弥南无声念着这三个字,丝丝密密的甜痴痴缠缠的绕在心尖交织成网,他的整颗心整个人都属于这个男人,已经毋庸置疑。张扬有一句话说得对也不对。他确实恋爱脑,但是他还贪。舒呓语他要定了,弥家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也一样不能落下。他不想做英雄,也不想委屈求全,更不想那个男人因为他去隐忍。那不是他爱的方式。只要舒呓语说想要公开,哪怕前面是峡谷深渊他也要去闯出一条光明的路。他势必要拉着男人的手,告诉所有人他们相爱了。总归,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宠。弥南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泛点笑意,一双眼睛明亮且坚定。舒呓语。你不负我,我绝无负你的可能。这是他的承诺。待到时机成熟,总能亲口说给他听。舒呓语搅着锅子里沸腾的白粥,垂着眼睛思绪又开始飘远,心口慢慢泛起一阵酸涩。上辈子他生病发烧的时候,弥南也曾经熬过粥。可是无情的人对待别人的心意一样无情。他并不喜欢回忆,可是那些记忆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纷纷扰扰的侵袭。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人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大学毕业以后弥南很忙,家族企业庞大,分支众多,弥南想要坐稳董事长的位置并不容。董事会分帮结派明显,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东西,明里暗里的斗争使绊子。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监控当中,做出的每个决策都必须深思熟虑不允许出一点差错。所有人都盯着他想要揪出一点点错误,让他万劫不复。当时舒呓语的存在就变得异常尴尬,考虑到弥南的处境他第二次提出了分手。本来离开学校以后两个人就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舒呓语没有急着想出路,满世界到处跑去找他所谓的自由。他们见面大多是因为易感期,匆匆忙忙一晚上,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就是分别。穿上衣服都是客客气气的疏离。时间久了,舒呓语更加觉得乏味。到最后疲于应付,简单做个标记,做都不想再做。偌大的一张床,两人各占一边,甚至连彼此的温度都无法碰触。弥南从不强求,同时接受他所有任性,只是愈发沉默,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暴躁。舒呓语不是察觉不到,真的只是懒得去问。豪门纷争他很清楚,弥南最后总会接受家族提出的联姻强强联手,所以他始终抱着玩玩的心态。他们除了信息素无比契合之外,在舒呓语看来弥南跟普通朋友没什么两样。所以他借着所谓‘为他好’的借口要求分手,回应他的是弥南失控的暴怒,差点没打掉他的牙。弥南一双眼悲凉,表情无比落寞。走的时候他问:“舒呓语,你到底有没有心?”舒呓语选择沉默,答案不言而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可能还存着一点私心,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不想分开的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