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到底又该恨谁狠心绝情呢?
他忽而想起,宣城被蛮军攻打的那一年,他之所以下令放箭,也是胜算在握,因敌军有人质把柄捏在他手上,那些人是不敢对她怎样的,之后,又从城门转角一出口,放关承宣带数十个精兵闯出城门……是的,这也是这么些年,他对关承宣又厌恶,却又迟迟不敢拈酸吃醋的缘由。
之后,风波平定了,他写了一封又一封家书,让她的表妹转交给她看。
那一封封家书,全是他对她的亏欠和这么些年来对她情意表达——
他从来不会写那些肉麻的字句,可是,一字字,一句句,仿佛蘸了血泪,全都是真心话,发自肺腑。
他以为她会原谅他,可是——
“我们和离吧!周牧禹,我想通了,我决定放手了,我不要再爱你了!”
“你让我太累太累,生不如死!”
“咱们彼此都放手吧,各自还各自一条生路……”
……
呵,最终他放了手。女人要死要活,都已那样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
。
“这盒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它修补好?就这么摔坏了,真是太可惜……”
女人站起身来,手拿着八音盒,低头仔细研究起来。
周牧禹也跟着站起身。“哦,让我看看……是啊,就这么摔坏了,看着多可惜……”
他抬睫凝视了她一眼,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顾铮却听不明白,她轻哟地一声,原来,她盒子里碎了的瓷片不小心割了她一下,她右手的食指立即沁出一颗颗血珠,如珊瑚鲜亮。
周牧禹也没给女人挣扎,皱皱眉,轻握着她的柔夷就含着往嘴唇里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