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芮睿对司佑是好到根子里去了,尤其是在听到他红著眼圈说“怎麽向司阿姨交待”时更是同情万分。关心则乱嘛,大家都理解,更何况他除了对陆长粗鲁之极,对其他人都是可怜巴巴的,谁能狠下心说他呢?
陆长完全成了可怜的炮灰。
如果司佑清醒的话,就会明白,“打陆长”是真的,“可怜巴巴”则是假的。
在把陆长打到差点住院後,芮睿就已经恢复了理智。
他决定等到第二天,再由司佑的表现来决定要不要把陆长干掉。这一夜非常难熬,他推掉所有的工作,工作找了代班,他居然还搬了个床进加护,在“加护不可陪床”的规则下睡了一夜。
谁也没有去责怪他,这种时候,怎麽能责怪一个“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和亲兄弟一样的朋友可能出事而心烦的男人”呢?
司佑是第二天一早醒的。
在这之前,他会有些短暂的意识,像是在做梦般。他的身体对麻药的代谢力令人吃惊,中间加了药,居然还是一早醒了,麻醉师都说他这样的体质极为罕见。
司佑最後的记忆是好几天前的,他在办一起案子,然後,似乎有个某学长来找他示威,说起“窒息”的事来……
睁开眼,脸上有个罩子,奇怪的气味,还有下身那难受的感觉。
这是哪里?
怎麽回事?
我……在医院?
司佑是凭著天花板认出来的,他来芮睿这儿的次数不多,等待的时间却不短,经常盯著天花板发呆,那形状闭著眼睛也能认出来。
身体的感觉相当迟钝,氧气罩被下掉後各种不适应,尤其是脑袋,重得跟戴了顶铅帽子般。
“小佑。”
司佑遁声转过去,看见一张漂亮而陌生的脸,他打量了好几秒才从恍惚中恢复过来:“小睿?”
一出声,他才察觉嗓子干得像著了火,芮睿用棉签润湿著他的嘴唇,他只想喝一整缸水。
“我怎麽了?”
“手术。”芮睿组织著语言,“你记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