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韵是跑出去买成品了,他是富家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心上人,他特意请教了家里的帮佣,但只有这麽一下午,临阵磨枪,根本光不起来。
这边水滚了,那边菜还没切,不管不顾一整块扔下去了,立时,滚烫的水花四溅,烫得他直跳。还没来得及处理地上的水,另一边的锅又溢了,伸手去拎锅盖的下场就是再次被烫,玻璃锅盖掉地上摔成了几块,他捂著手转身冲个水,转回来後,锅就糊了。
简直是一场灾难!
看了看锺点,谢天韵生怕外卖来不及,干脆冲出门买菜去了,等他拎著菜急匆匆的进门,就见芮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
那一刻,谢天韵的脑中哪里还有什麽厨房和菜,立时像欢乐的小鸟般冲上去就要扑到爱人怀里,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芮睿是气极了,又冻又饿,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谢天韵饶是个少年,也受不住成年男人经过锻炼的力道,当下就眼前金星直冒,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一天很糟糕。
芮睿冷静下来後,使尽浑身懈数安慰好哭惨的谢天韵,还得自己动手收拾残局。
换作司佑,他大可以叫擅长家务的情人来帮忙,不,如果是司佑,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司佑绝不会一开始就急於求成,而是从简单的菜下手,慢慢来,等积累了经验後再做大菜,并且会留出充分的时间。
谢天韵太想讨好芮睿了,偏偏芮睿喜欢的菜式复杂,他还挑了个最复杂的做,结果当然是搞砸。
蠢货,如果是司佑,肯定会叫家里佣人做一份打包好,以防万一,放著大好资源不利用,简直是愚不可及!
芮睿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按著谢天韵在床上折腾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上了司佑。只是恨归恨,根源不在身边,他也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谢天韵身上。
之後的一段时间,芮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调教谢天韵身上了,渐渐的,少年也有了几分模样,无论是从性情还是做事手法越发符合他的期望。
焦躁缓解了,却没有消失。
芮睿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能够让谢天韵发挥最大的作用,知晓那最深沈的秘密。
该怎麽办?直接说?还是暗示?又或者干脆把谢天韵治成斯德哥尔摩算了!
芮睿正在筹划著阴谋时,司佑却正体会著快乐。
经过一夜好眠後,虽然并没有发生肉体关系,但司佑倒是对冯心远感觉不坏。
原来心理医生并不都是那麽讨厌,原来被人洞察心思也不是可怕的事,原来被人关爱著也不用花尽脑筋去想背後的意义,原来什麽也不想的安心日子是如此舒服。
冯心远是出来旅游的,积攒了好几年的年假,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计划了半个月的行程。俩人相处得很愉快,冯心远“暗藏鬼胎”,司佑又漫无目的,自然而然便结伴而行了。
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结伴又省了不少费用,司佑对冯心远是感激备至,在他最失落最艰难的时候,是这个陌生人拉了他一把,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他和冯心远这个朋友是做定了。
只是,最近冯心远总是令他哭笑不得。
“你什麽时候和我上床啊?”吃饭时,冯心远戳得那块牛排,可怜巴巴的问,“就一次也不行吗?我在下面。”
第35章暴风雨般的重逢(4)
司佑苦著一张脸:“一定要上床吗?我们这样不也是挺好。”
“唉,我又不是要你娶我,只不过上个床,难道我长得不够引起你的性趣?”
“当然不是!”司佑尴尬地道,“说真的,你长得真不错。”
冯心远脸盘清秀,生得一对狐狸眼,眼尾上挑,笑起来时真是勾人魂魄,再配上一把低沈磁性的嗓音,在情场上能够大杀四方也不奇怪了。
如今熟了,冯心远早就坦诚自己是个花花公子,感官至上者,不在乎感情,虽然一夜情玩得多,但也不会纠缠。如果发现对方有陷进去的倾向,就会果断的抽身而退。
司佑不认为一夜情是好事,但冯心远这样的人也算是对感情负责吧,至少比芮睿要好多了。他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世上的人再坏,和芮睿一比,就个个都是天使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以後你的择偶面多广呀,只要是个正常人你就觉得好!”冯心远笑嘻嘻的说,“不过,你光是说这人坏呀坏的,就不能说说具体的?”
“我不能说的。”
“不能说?”冯心远敏锐地眯起狐狸眼,“估计是有些犯罪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