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过白山黑水,跨过燕赵驶入吴越,横跨祖国的半壁江山,于凌晨二时许徐徐停在了上海车站,
她和景有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睡到了上午十点才起床,吃过饭,“媳妇,我领你领略一下大上海的风光”
呵,阳光明媚,温暖如春,百花竟艳,一片翠绿,她换上了轻薄的衣服,大上海就是气派,那楼高的就如立起的筷子似的,她抬头望去,感觉那楼还在转,走进了百货商店,那一层楼都比兰河和源东一个百货商店大了,“媳妇给你买个裙子吧!留着你以后穿吧,”景有花了八百元给她买了套裙子,走我领你吃顿少数民族的小吃,说是小吃,整栋的一到四楼店,奇特的高档装修,穿着白底黄点近似旗袍的一种服饰的服务员,是台湾高山族开的包子铺,那包子比瓶盖略大圈,吃时用像牙签的用具扎几个眼,在用比扣耳勺大一点的小勺往里灌十几种的汤料,小菜小的可一口吞掉一盘,她边吃边欣赏着,边觉得可笑,这要在东北招待客人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她饱饱的吃了顿,吃了六十多个包子,服务员一结账三百九十八元,天那,在源东可吃五桌大鱼大肉。
夜晚黄埔江畔,人员穿梭如织摩肩接踵,东方之珠高塔闪烁着五彩的灯光,景有搂着她俯在铁管的护栏上远眺这浦东的夜景。她太幸福了,将来就归居在大上海了。“媳妇咱们俩照张相吧!”景有挽着她,摄影师给拍了张照片,上海就是先进发达,拿出的相片在空中晃了几圈,她俩的影像就显出来了。
二十三时回到了宾馆,景有紧紧的搂着她,亲吻她,“真没出息,都结婚一年多了。”景有太狂热了,这是他们同居以来头一回,她也极力的满足他,“媳妇,明天上午你就在宾馆等我,我出去会个朋友”中午回来买点东西咱们就回家了,“景有把她搂的更紧了,”几次她想平躺着,他都没有松手,就紧紧的抱着她,她进入了梦乡。
天已大亮,炙热的阳光已从透过的玻璃射了进来,但她没有醒来,仍然在睡梦中,
景有穿好了衣服,望着媳妇,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别了,一切都过去了,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他擦去了泪水,轻轻的吻了媳妇的脸颊,“玉珍,我走了”她眼睛似睁非睁,翻了一下身,但她还是没有醒来,“你早点回来。”
他轻轻的推开了门,又轻轻关上,从窄条半透明的门玻璃看了看媳妇,但什么也看不清了,泪水已遮住了视线,极力克制自己没有哭出声来,又在那小长条玻璃上吻了三下,转身走了,永远的走了。别了,永远别了,用这种方式别了自己曾狂热追求的女人,也深深爱着的女人,也太残酷了,不往前走了,时间越长伤害的越狠,让这场梦今早结束吧!
她睡到中午了起床洗漱后,把昨天拿回的食物吃过后,中午了,景有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她拿起了房间的电话拨打了,一遍,一遍,几十遍,话筒的声音重复着,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景有从没有过,从不关机,今天怎么突然关机了呢?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了她心头,她终于醒了,他是不是把我甩了,她马上查看一下景有的东西,果然,属于他的东西全没有了,“咚,咚”的敲门声,她一阵狂喜,景有回来了,她打开了门,服务员生硬的普通话,“女士该退房了,林先生已把账结完了。”她拿起衣服想往身上穿,发现衣服下侧右边兜里有东西,立刻伸手掏了出来,是一千元和一封信,她打开了信。
亲爱的玉珍
你恨我吧,恨我一生吧,劝你忘记我吧!忘记你我的过去,去重新寻找生活吧!
她的眼睛怎么也看不清字了,那字就如同布满青黑蜘蛛一样在蠕动,她的眼前一黑,无数金星在跳动,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镇静了一下,把被靠在了后背上,倚在床上,强支撑着看了下去。
选择这种方式分手,你怪我太无情,把你给甩的感觉,我经过四十天的考虑认为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比我俩坐在一起指责,愤恨,谩骂,中伤强多了,带你到大上海来也为了你的心愿,也尽了我一个做丈夫的义务,或许给你一个补偿吧!
我认为我俩尽早分手比继续在一起强多了。我俩迟早都分手的,时间越长恩怨越多,伤害的也越深,纠缠的也越多,甚至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我也是忍痛割爱吧!我离婚十年,可以说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已伤过心仍然紧锁着。直至遇着你,我的心动了,对你产生了爱,对你狂热追求和付出了爱,和你结为伴侣,认为终于找到了另一半,打算和你再生一个孩子,我们的家就完整了。我俩就白头到老了。
然而有几件事太让我失望了,在这里也向你说明白,对你以后有个提醒吧,也可能减轻对我的恨吧。!
在性格方面我俩差异太大,你太强势了,甚至极端,吃饭得有样,夹菜的有样,坐着得有样,那床我也没权利随时躺下,那脚还得天天洗,还不止洗一遍。你太极端做作了,太强迫人了,总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你知道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吸着烟,又有你在我身边这生活多轻松和幸福啊,能体验到家的温暖,我是一种很随意的性格,生活上不太计较小节的习惯,和你性格差异太大了,这一年我极力改变自己,采取了克制,忍让,包容,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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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作风方面,当时妈提醒我,我怎么都没信,以为老太太多虑了,可你的举止,你的眼神,总给人认为你随时都可以去勾引别的男人的感觉,让我做丈夫的放心不下,无法相信我,而且你还欺骗我,你在兰河的名誉太次了,是出了名的风流女,特别你向我隐瞒了过去,只和我说和柳二维离过一次婚,你在舞厅和那个叫肥哥的打的火热,又结识了木本柴,还嫁给了他,又有了两年婚史,又和他离婚,离婚为了勉退木本柴几千块钱,又和一个姓邱的干部搞到了一起,半夜在你家门口被木本柴发现,被木本柴当庭揭发,传遍了全兰河,你才跑到源东来,后来我知道了这些愤怒极了,这不是让你给骗了吗?每当我想起这些心里就堵上一层阴云,严重影响了我对你的爱心,恩爱,影响了我俩夫妻感情。
在钱财方面,当时妈妈也提醒了我,我也认为老太太多此一举,总公司每个月给你七十元工资,是没有那么回事的,是当初我为了取悦你和得到你编出来的,是我个人每个月从工资中给你拿出七十元。自从和你结婚后,我买股票分了两个户,以后给我儿子一份,给和你以后生的孩子留一份。股票是现在中国绝大部分人还都不认识,是获利的最佳时机。也是风险最大的行业,我原来买股票占了单位的两万块钱,我省吃俭用还得还上这两万,也只有给你每个月一百五生活费,也认为你每个月开四百多元,往家里花也属正常,在源东也够咱俩生活得了,股票风险太大了,可能瞬间蒸发了,我本想向你说明这事还是否定了,这件事可能是我做的不对,引起了你的误解。
另一方面我每天包不离身和睡觉都枕在枕下,主要原因是包里有两个桃木护身符,一个是护身的,另一个是促睡眠的,原因是我离婚后得了场大病,险些死去,后来病好多了,可是就是夜夜失眠,妈妈带我去寺庙老和尚求了两个护身符,也许是精神作用吧,觉得很灵验,渐渐失眠也好了,爸爸要把我派东北来,妈妈把两个护身符缝在了包的夹层里。八年了我都没有换个包,几乎二十四小时不离身,是为了老和尚的嘱咐和妈妈跪地对天起的誓,这事不能对任何人泄密才可灵验,我不但没法对你说,而且把这事扩大化,严肃化,重要化和神秘化。也想趁机考验你一下在钱财方面的态度,恰恰相反,你不但没有经住考验,你如果和我打一仗,上我手抢都属正常,但你不能偷我,甚至到办公室偷,那可是公司的货款,性质都变了,都违法了,夏天的七月二十九日大雨把我浇湿了,你在桌子上趁机偷了七百元,九月九日我故意给你个机会,你又偷了九百元,十月五日你在我办公室又偷了六百元,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这是你和我分心的表现,你做这事时考虑再婚夫妻结局吗?
今年夏天六月份,爸爸就把公司的股份转让出去大部分去印尼投资建厂了,爸爸和妈妈将长期住在印尼了,我是必须得过去协助爸爸建厂的,爸爸和妈妈问我怎么办,让你在东北或上海等我两年,建完厂我就回来了。我一听就和爸爸妈妈急了,严辞的告诉他们,我哪也不去,就和你仍然在东北,可你后来偷我钱,直至在办公室偷过钱,我还是动摇了,决定和爸妈去印尼了,两年以后才可回来,但绝不回东北了,和你伤的太狠了,正巧也去印尼休养一下伤痛的心,忘记你我的过去。
你也一样伤的太狠了,不要找我,我给你留一千块钱,足够你回东北了,劝你尽早忘记我,忘记我们的过去,回去要尽早振作起来,重新去选择吧,去追求新的生活吧!
你在塑料经销方面确实很有才干,我给你留条后路,给你重新签订了五年聘用合同,合同就在床被底下放着呢!你可以在公司继续干下去,转任的徐经理打小我俩就在一起,咱俩的事他全知道,他会很快见你的,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去找他,如果你认为在源东干不合适,和他说,让他给你调到齐市,他会帮助和照顾你的。
我给源东李经理的信也寄出了,他是位很值得信任的长者,我也对他进行了交代和拜托,他也会关照你的。
好吧!就写到这吧!你也看到信纸上斑斑泪点了吧!别了,我的媳妇,我曾经心爱的人。
一月十七日结婚一周年景有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一片茫然,曾景有啊!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说我骗你,你这不是把我甩了吗?把我骗了吗?我做的怎么不对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休了我,我都不怨你,不恨你,你把我骗到大上海,你单身一走了之,我可怎么办啊!我还有脸回源东了吗?回兰河了吗?怎么向亲朋解释。
她躺了一会儿,冷静了许多,不行,我怎么也得找到他,弄个水落石出,“咚,咚”的敲门声,服务员推门而入“女士都十二点了,您该退房了,”她收拾好了东西,向服务员打听了去景有家的乘车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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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城区广大,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她转了三次车,终于找到了景有身份证上标注的地址,可是被一片蓝色的铁皮栅栏围着,她站在那,久久的呆立着,又转到道南侧的小仓买店,买了瓶汽水,向仓买点老板一打听,那地方两年前就动迁了,可景有根本就没跟她提过,你连家确切地址都没告诉我,你才是个骗子呢?在仓卖店老板的提醒下,她找到了派出所,同样还告诉她早就动迁了,居民都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想报案,可又怎么说呢?用什么理由报案呢?派出所能管吗?就是管了又有什么结局呢?只能增加人家的嘲笑,嘲笑她太天真了,太痴情了,太无知了,甚至太傻了。
她坐在一个台阶上,尽管大上海天气温暖如春,但她还是觉得阵阵寒栗,太阳西沉,落日余辉消尽,天黑了下来。
她已坐在这一下午了,找个小旅店住一宿吧!买了点吃的,可怎么也咽不下去,一夜未眠,思绪乱的也不只想什么了,也忘了想什么。第二天她又辗转来到了市郊的鑫顺塑料制品公司,公司的员工基本上放假了,准备过春节了,门卫告诉她办公室还有人负责接待工作,她来到了办公室,一位年长者接待了她,但说话吞吞吐吐,有意隐藏,她灵机一动,从包里拿出了给景有买的塔山烟两盒,老者看着桌上的两盒烟,又看了看她。“唉!孩子你别找了,老曾是我公司大股东,我是负责接待工作的,昨天九点十分的飞机,我亲自把他家几口人送上飞机的,他家去南洋了,不回来了,你别找了,回去吧!”老者说完拿着烟,给她下了逐客令,她也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只有离开鑫顺塑料制品公司。
一切都过去了,曾经狂热追求爱她的人就这样无情的走了,她也曾灌注了全部的爱,精心筑起的窝又没盖了,没天了,自己的第三次婚姻就这样破灭了。她顿然醒悟,他的名字曾景有,不就是曾经有的谐音吗?那就让她曾经有吧!
她踏上了返回东北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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