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上的抑郁沉痛却远凌驾于此。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法跟余子杭生活下去,他可以忍受余子杭的寡言冷淡,可以忍受他在床事上的自私不妥协,可以忍受他这样那样的坏毛病,唯独忍受不了他在情感上的优柔寡断。
经过今天的抉择,让他再一次充分地了解到,即使两人的相处时间再长,身体接触再密切,他都取代不了祁昱林在余子杭心中的位置。
他虽喜欢余子杭,却不犯贱。
这种不平等的狗屁关系,他特么受够了。
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异样的蚀骨感渐渐地减缓了下来,简允臻苍白起身,颓力地翻出一个拉杆箱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
他简单地拿了些干净的衣物,笔记本电脑,以及钱包塞进了行李箱,换了身休闲衣,踢上鞋便拉着箱子往门口走去。
可刚到门口,他的腹-部再一次开始疼痛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反胃感再一次袭来,简允臻几步跑到卫生间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苦涩的胃-液被一点点地翻涌出来,疼痛感也一波一波袭来,简允臻逐渐感到意识在远离自己,最后竟颓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余子杭把祁昱林送回家后便飚速往回赶着,几乎是一路快奔着来到了门前。
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拿钥匙开门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有些微微的发颤。
门被慢慢推开,屋内漆黑一片。
余子杭抬手打开灯,只见客厅空荡荡的,一片狼藉,静谧地袅无人烟。
他换上拖鞋来到了两人平常一直住的卧房,在环视了一周后也没发现简允臻的身影。
余子杭心里微微一紧,莫名的慌张感涌了上来,想打简允臻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砸坏。
一股前所未有的懊恼烦躁感随之而来,从前一刻出门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围绕着他。
从找到祁昱林直至送他回家,他的脑海里便不自主一直浮现着&ldo;分手&rdo;两字。
在此之前,他从未觉的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临到末,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会对简允臻单方面的放手与离开产生恐惧感。
余子杭颓唐地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人生中第一次无措起来。
僵坐良久,他终觉疲倦,起身走到了卫生间准备洗漱,却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发现了简允臻。
余子杭微讶,立即走过去半扶起简允臻,紧张地呼唤他的名字。
简允臻轻蹙了下眉,眼神从涣散到聚焦用了好久的时间,也顾不得对余子杭的忿怒,虚弱道:&ldo;家里有胃药么?&rdo;
余子杭抬手为他擦去唇角的痕迹,皱眉将他扶到了床上,&ldo;我去先去煮点粥给你吃,吃完再服药,你先躺会儿。&rdo;
简允臻没应,只是抚额,眸子缓缓地阖上了。
余子杭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向了厨房。
几十分钟过去,当他端着一碗清淡的白粥来到床边时,简允臻已经睡了。
&ldo;醒醒。&rdo;余子杭轻声叫了下。
简允臻睡地较浅,听到便睁开了眼。
余子杭半扶起他,用勺子把热气腾腾的粥送到了他嘴边。
简允臻含了一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ldo;你们家小林子没出事吧?&rdo;
余子杭白玉一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ldo;以后……&rdo;
简允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打断道:&ldo;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与我无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