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于策已经十五岁了。
他从没有读过书,因为他从八岁开始,他就开始下地干活,种庄稼。
他小小肩膀已经开始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因为他如果不做事情,那么他就没有饭吃,并且父亲还会对他无休止的打骂。
虽然他即使扛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父亲依旧会打骂他,但至少他不会饿肚子,父亲也不至于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于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
因为曾经他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长大了,父亲就会对他好一些,但事实告诉他,父亲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他,也不想他像个人一样活着。
即使他现在已经十五岁了,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但父亲依旧对他动辄打骂,这让于策在村子里根本抬不起头,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因为他父亲只要见到他和谁来往,他就会骂对方,久而久之,村子里的人见到于策也会唯恐避之不及。
长此以往,于策缺失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温情,他变的越来越孤僻,人生还没有开始的他,就想着自己该怎么死去。
很快就到了农民最幸福的日子,秋收结束,人们手里都有了钱,并且进入了猫冬的日子,大家每天除了待在家里,便是走东家逛西家了。
可对于于策来说,这是他一年最讨厌的日子。
现如今,农民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的收入节节攀升,所以即使他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农民的日子也是过得很滋润。
大家都过上了有肉吃,有新衣服穿的生活。
可随着大家生活的富裕,于策的父亲酗酒却是越来越严重。
秋收后,家里有了钱,于策父亲便开始不拉桌的喝酒了。
他喝醉后,便开始打骂于策,虽然他现在打于策没有过去那么狠了,但他却伤害了于策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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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飘着清雪的冬日,天空中虽然有着太阳,但却依旧很冷,晶莹的雪花在地上形成银色的地板,整个世界都被银色而装扮着。
于策一早起来的时候,他就发现父亲一直闷闷不乐,他根本不敢问父亲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做着早饭。
但父亲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一早上就拉着脸,并且闷闷不乐,甚至在早晨就开始喝着酒。
于策看着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越来越谨小慎微,生怕自己的一句话就会惹怒父亲。
“你去外面砍几根树枝。”父亲突然开口对于策说。
于策听到父亲的话后,他甚至连问为什么他都不敢,他只小心翼翼的问父亲:“爹,要多粗的?”
“手腕粗细,长一些!要三四根。”
于策听了父亲的话,他顿时愣住了,手腕粗细的树枝哪里有呢,除非是小树,眼下大冬天的,他怎么砍树呢?
但,他根本不敢反驳父亲,他只能点了点头,乖乖出门砍树。
在于策的家乡,盛产柳树、榆树和松树,再有一些树都是不成材的树木,柳树和榆树显然不符合父亲的要求,所以,于策拿着斧头朝着山上的松树林走去。
于策费了很大的力气,花费了三个小时,他才给砍了三根手腕粗细的小松树。
他拖着松树走进了院子里,他看着家里的塑料布窗户,他很想知道父亲现在干什么?
但塑料布上结着厚厚的冰花,他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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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策轻轻推开那扇略显破旧的房门时,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定睛一看,整个房间简直就是一幅灾难现场:炕上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不知何时已经翻倒在地,桌上那些没吃完的饭菜也随之洒落开来,将炕面弄得脏兮兮、乱糟糟的;地面上则布满了破碎的碗碟残片,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再往炕上看去,只见于策的父亲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被子,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