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眺了眼外面,“你没看太子如今都怎么样了,说是痛改前非都不为过。也就老八那个不要命的还想着能把人给搬倒。”
这个,九爷倒是能看得出来,不过是觉得老十这人平时看着咋咋呼呼的,没想到小心思却一点不少。这便把药瓶拿回起来,“那你就算要挑,也不要捡在南府听戏的时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揍。”
十爷说:“这你就不懂了,老八他平时卖的最多的不就是他的贤德,不破了他的贤,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入他的坑。”
九爷就难得笑了,说实话,让老十这么一闹,他的心里的确是舒服多了。这便许诺道:“往后银子不够使,就来找哥哥。”
“得咧,就得你这句话了。”才一咧嘴,又给疼的嗞气。因说起这些,不免又道:“年羹尧那个奴才要出来了,老八都已经开始活动了。”
九爷嗤笑了声,“什么事都指望别人,怪道他最后也不能成事。”
十爷挑眉道:“要不咱们直接去那个奴才弄死得了。”
还在府里温书的年羹尧,连日里也是让喷嚏纠缠的静不下心来,好端端的也没生病不适,却平白无故喷嚏不断,也是觉得邪性的很,第二天还特地去请了萨满法师到府里来做了一场法事,以期能够去处邪祟。
第五十章
康熙现在再来看下面的这些儿子,也是越看越迷。本来一直让人担心的太子,不仅没什么可让人操心的了,甚至还越来越优秀了!
按理说这也是好事一件,可偏偏康熙的心里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的,就是不得劲儿。
还有酷爱争强好胜的直郡王,如今什么头功都不感兴趣了,甚至皮懒的连出门都能不打马就不打马,而是直接乘轿。
再有老三,也不好好做学问了,只一个劲儿的在那儿琢磨着生财之道,身上的书卷气淡薄了不说,反而多了许多铜臭味。
而那个不爱出门、更不擅与人交往的老四呢,听说最近没少去兄弟们府上串门子,联络感情,就连十三十四两个,也特意去看过几回,给他们带了不少好吃。可你要说他跟别个官员结交,却又是没有的。
老五老七两个呢,干脆在那儿神神叨叨的参禅悟道去了。
就连老八几个小的,康熙也是很琢磨不透,他们几个的关系本来不是都挺好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掐上了,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满脑子的疑问,也不好随便跟哪个臣子说道,便在乾清宫里同梁九功唠叨,“你说他们一个个这是怎么了,朕以前可不是这样教他们的。”
非得要说他们有什么错处,好似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可就是这个样子的,跟那些世家混子有甚区别,难道他们大清的江山社稷都只压在太子一个人身上不成,那还不得把太子给累死,他还生这么多儿子下来干嘛,养米虫也不是这么个养法。
这话让一个奴才怎么说,说好了能取悦皇上,这要是说不好,可不就要得罪一大帮人。所以梁九功还捡了无关紧要的说:“许是大年里闲暇无事,等到开春了耤先农,只怕也就无暇他顾了。”
康熙便瞅了瞅梁九功,“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需要小心成这样,朕就是同你随便说说,排解排解,难道还能因此治你的罪不成。”
梁九功躬着身子回道:“万岁爷素来是知道的,奴才口拙,替万岁爷跑腿办事还行……”
“得了吧你。”康熙便点了点梁九功,“在朕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口拙,多少人都是哑巴了。”
梁九功便配合着嘿嘿一笑,“那也是万岁爷仁厚,要不凭奴才的蠢钝资质,哪里能在宫里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这么一插科打诨,康熙倒也没那么糟心了,“你说朕要是把阿哥们都指到各司去坐班学习,他们是不是就没功夫再去玩乐了。待过两年,人或许就沉稳下来了罢。”
梁九功道:“还是万岁爷英明,奴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呢。”
康熙就瞪了眼梁九功,“你个老东西,别在这儿耍嘴皮子了,快去传旨去。”
“坐班!坐什么班?”直郡王正在廊下吹着口哨逗百灵鸟开嗓,连头也不回的问着身后的内监。
内监说:“说是年后开朝的时候,让所有的成年阿哥都去各有司衙门坐班学习,以后好为朝廷效力。”
直郡王哼哼了声,浑不在意道:“为朝廷效力哪里就指着爷呢,何况我这腿上还有旧疾,哪里是能久坐的。”
听了这么些不尊敬的话,内监也是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算了,这便低着头杵在那儿,“可这是万岁爷下的旨意,爷若是不去,怕是说不过去。”
直郡王回身就把手里那根逗鸟用的羽毛给砸内监身上去了,“又没指着你去说,怕甚怕。”一甩手,溜达着出府听戏去了。
三爷却只关心去有司衙门坐班有没银子拿。
内监便在那儿寻思着说:“听着好像是没有的。”
陈梦雷便挥手把内监给遣出去了,还坐到三爷旁边说:“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去历练,三贝勒还该珍惜才是,缘何只盯着银子不放呢,你以后可是要为朝廷办事,替皇上分忧的。”
三爷呵了声,“人家一个侍郎,每月好歹也有十来两的月俸,我堂堂一个贝勒不说多,每月一百两也不过分吧,这连一个子儿都没有,岂不是连个看门的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