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上闯出些名气后,这厮便浮飘、膨胀起来,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别人不敢拿他怎样,却不知如今乃法治社会,如何容得他胡作非为,终是于一起他与人争夺利益的斗殴伤人案件中将他逮捕法办。
他在这看守中已然服刑了一年多的时间,再有不到二年的时间便可获得释放。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也不时的在思索自己往后的出路,想凭着以往那种逞凶斗狠捞偏门的营生终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还须得有人扶持或是罩着,这才能得到梦中所求的滋润生活。
他不是没有脑筋的人,在折服于徐浩然的王霸之气,感受到他丝毫没有那等得理不饶人的容人大量之时,想这新来监房的年轻小子,说不定就是那等在江湖中传闻不屑与他这种地痞混混一般见识的高人。
原先他以为帮官面上的人做事,自然也会得官面上的人罩着,但他的社会阅历却又使他对官面上的人始终存有不信任的想法,他偏执地认为这些人多是过河拆桥的主,比不得江湖中人的哥们义气那般靠得住。
想今日来此的年轻小子展露的手段和功法,不正是自己欲想结识和巴结的江湖高人吗?如是往后能跟着他做事,得他稍许提携,岂不是使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受用无穷。
在徐浩然盘膝端坐床上闭目不语的时间中,他倒是心念急转想得甚多,竟是被他想出个他自以为一举两得的方法。
是夜!待得同室的案犯都已睡下,昏暗的光线里他却是轻手轻脚走到徐浩然床边,俯身极是恭敬与他说道。
“爷!你睡了吗?”
在他轻手轻脚过来之时,徐浩然就发现了他的动静,见他身上并无带有戾气,想这厮恐怕是有不便当着别人说的话,此时寻机来与自己诉说。
见他走近问话,徐浩然睁开双目瞧着他说:“你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屠二闻言,忙不迭点头说:“爷白天问我的话,盖因我也有我心里的顾虑,所以不及与爷诉说,我确实是受人指使来与爷做对,想那人应该是这看守所里的警官,不过他每次都是通过来看我的兄弟带话,我以不知这人究竟是谁,爷知道这事,可否不要声张?以免让那带话给我的兄弟难做。”
听得屠二所说,徐浩然稍许沉吟便想通其中环节,想定是冯化成与这看守所里的某位警官交好,甚至于这某位警官与他有利益勾连而沆瀣一气,在听得他的吩咐后,找来屠二的兄弟传话给他,使他在看守所里收拾自己。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屠二的这兄弟恐怕也是个甚有心机的人,否则这某位警官便不会冒着被多一人知道是自己在背后唆使人做事的风险,多此一举通过这人来给他传话,而是直接指使他做事。
这等脱了裤子放屁的事,便是傻子也不会做。
徐浩然说:“屠二,你敢保证你那兄弟对你是忠心的吗?你下次见着他时不妨问问是谁使他传话让你做事的,我估计他不会给你说出实情,你可千万不要成为别人的打手,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啊!”
屠二闻听得徐浩然此话,似乎是被触动了那根神经,竟然也是陷入到一种沉思的状态。
对于社会上被人称道的兄弟情义,徐浩然虽是不甚了解,但他却是明白这俗世中人多以利益为重的道理,有人为了蝇头小利便可丢尽良心,如是利益牵涉更大,便是生出杀人之心也不在话下。
望着屠二陷入沉思,徐浩然轻声与他说道。
“去睡吧!你说的事我心中有数,断不会使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