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胡老头设家宴款待徐浩然一行。
莫老汉夫妇和徒弟是胡老六拿着徐浩然开的药方去给他爹配药时将他等接来家里的。
宴席中胡家的人听得这对看着便觉得是江湖中的老鬼夫妇说及徐浩然的医术,方知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
尤其是胡老六这厮,他本是行事亦正亦邪,在滇南开设有翡翠原石买卖、赌石和玉器销售公司,如今算得是在滇南黑白两道都有名气的大老板。
对于看江湖上的人他还是有些“眼水”的,从见到莫老汉夫妇的那刻,他便觉得这对老夫妇不会是看着的那么简单,只是他尚不明白这夫妇两人及徒弟怎会是徐浩然的随从。
此时听得莫老汉夫妇对徐浩然的尊崇之言,他终是有些明白这位年少时的朋友恐怕如今也是位不显山露水的高人。
有了这等认识,胡老六已然确信徐浩然能治好他爹的病症,不禁甚是开心地说道。
“兄弟呃!你咋想起这时来滇南呢?是不是在这边有什么事需要处理,不妨说来给哥哥听听,咱不敢说都能替你搞定,但也能搭把力不是。”
徐浩然笑道。
“我这次就是随便出来走走,想来给父亲扫扫墓,同时也想来年少时常来的地方看看都有些什么变化,想着要是能遇到昔日的朋友便与大伙聚聚。”
胡老六说:“如今你想遇着昔日的朋友怕是有些难哦!昔日咱滇南军区大院里的伙伴们都随各自父母的工作调动大多离开了此地,留下来的也因为原来的军区大院改建而搬到不知哪里去住了。”
闻听胡老六所言,徐浩然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随着华夏经济体制的改变,包括部队在内的各行各业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居民住宅区早不是以往那种低矮的平房,代之而起的是幢幢设施齐全的高楼,虽生活一天天向好,但孩子们再也享受不到以往那种吃饭时端着碗就可吃遍一个院子的乐趣。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失了以往的单纯,人的追求也变得利益化起来,整个社会不知从哪一天起就变得浮华起来,大多人都变得只管自己窗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的冷漠。
徐浩然有些感慨生活的变化,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再回不去以往那般的纯粹。
不管他对人或对生活有如何的感慨,胡家今日的晚宴还是使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饭后稍许歇息,待胡老六安排的司机送莫老汉夫妇和徒弟回酒店去后,徐浩然先是将配好的中药材中择选出十数味出来,在胡老六家的厨房亲自熬制,待药熬制浓稠之时要求胡老六将厨房里人全部唤出不得留下。
待得所有人离开厨房后,他双手成捧着熬药器皿的形状,按照“九鼎丹法”使真气入药液催化水分,提升药效的方法,用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炼制得数十颗有如黄豆般大小,棕红色的药丸。
这数十颗药丸乃是他为滋养脑血管和下肢静脉血管的药丸。
在他用“天目神功”察看胡叔的病况时便发现胡叔的病是因为大脑中有脑梗的情形和脑动脉瘤压迫神经造成下肢静脉栓塞,使其麻木没有知觉而不能站立走动。
关键是他这脑动脉瘤压迫神经的位置却是生得凶险,使医生不敢施用手术切除,只能采用保守疗法欲慢慢化解,却是哪里知道这等脑动脉瘤岂是那般容易靠药物就能化解的。
按照中医辩证的说法,人体内的任何病灶都会随着人体吸收的营养而得以生长,只有切断供给病灶营养的源,才能真正使病灶得以消亡。
但这切断营养源的方法却不是那般容易做到的,一个不好便会使人体正常的器官和组织因为没有营养而滋生出新的病变。
徐浩然所以要炼制营养脑血管的药丸,正是因为他已经发现胡叔在大脑里的血液流通不畅且有钙化的现象,而这些药丸便能在他治疗胡叔的病症过后使其能起到使血管软化,血流通畅的效果。
药丸炼制好后,他进入胡叔房间,将于此等着看他治疗父亲病症的胡家兄弟姊妹等叫出房间说道。
“我给人治病有个规矩,不希望有人在旁打扰到我的治疗,各位请在门外等候或是各自回房休息,胡叔的病症我会尽力医治,你们尽可放心。”
说完这话,他便将门关上再不理会胡家的人,而是走到床边对躺在床上的胡叔说:“我这便要开始治疗,你且放松身体不要紧张。”
说着这话之时,便见他用手放在胡叔的脑部轻轻按了一下,见得胡叔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的状态,他脚踏“罡”步,两手捏“诀”施道家“符箓咒法”治疗顽疾之术,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他再施展“天目神功”紧盯着胡叔的大脑察看,见得压迫他神经的脑瘤在“符箓咒法”的作用中开始得以慢慢消散,拿出炼制好的药丸倒出几颗,捏着胡叔的嘴使其服下后并用真气催化药效。
稍许时间过后,他使双手按摩胡叔的下肢,用掌中真气梳理他下肢静脉栓塞之处,直至血液畅通方才住手。
此治疗方法说来平淡无奇,却是蕴含道家无上妙术,非徐浩然这等修习有道门高深内经心法,能吸纳天地之气的修行者不能运用。
施行此等术法最是耗费修行者的心神。
见得胡叔情形基本稳定,徐浩然再次使真气调理他全身经络,使这人体运行气血、联系脏腑和体表之间的通道在真气的调理之中得以顺畅无阻塞。
中医认为人体经络乃是沟通身体内外感应传导信息的通路,是网络全身,保持身体协调统一的控制系统。
睡梦中的胡叔经过道门术法数个小时的治疗,其时身体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脑瘤与下肢静脉栓塞消散的同时,他身体里各种原因造成的经络受损都得以修复。
这也算得是他好心有好报,他如不是因心念战友于这世上唯一的儿子,使人留意是否有人来徐长青的坟前拜祭,那他这次就见不到徐浩然,他的生命也许就会因为疾病的折磨而提前结束。
徐浩然治疗完毕已是黎明时分,他于房间中闭目盘膝调息,使丹田中的气息沿任、督二脉运行大周天,待得一轮红日从散发霞光的东方地平线升起,他才慢慢睁开双眼。
望着床上尚未醒来的胡叔,他起身走近床边再施“天目神功”察看他身体内的情形,见得一切正常,这才打开房门出屋,见得守在门外的胡家老大与有老六说道。
“胡叔的病已无大碍,稍加康复训练便可行走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