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真是你啊……”
郑铮轻轻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又快又狠。他一把扯住陈施的头发,手上用了向后一带,陈施便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头来。
陈施看到了郑铮那紧紧咬着的一口白牙,有些发红的双眼,以及那已经举起正要向下倾倒的热水瓶……
慌乱之间,陈施猛的向一旁一侧,想要将头扭转过去,但是他的头发却被郑铮死死扯着,这一动,后脑勺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
不过万幸的是,他的脸还是避过了自热水瓶内倾倒而下的热水。但是他的幸运也就止步于此了:滚烫的开水倒下,顺着他的脖子直接灌入他扯开的衣领里……
陈施呆了一呆,弹指之后,滚烫的热水带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啊……”
这一声惨嚎刚出喉咙,却又被堵了回去——郑铮抓着他的头发的那只手猛然用力,将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这一声惨叫还没叫出来,便被压回了肚子。
郑铮铁青着脸,一手将陈施的脑袋从桌子上扯起来。一撞之下,陈施已经是口鼻流血,脸上眼泪鼻涕一片,看起来狼狈无比。陈施大张着嘴,脖子上青筋绷的紧紧的,看起来是在大声喊叫,但是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已经疼的叫不出声来了。
“饶了我……饶了我……”看着脸铁青,眉宇之间尽是暴虐之气的郑,即便是已经疼的叫不出声来,但是陈施还是拼力求饶。
这种眼神……陈施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激怒郑铮一分,郑铮就会立刻废了自己。他的双手虽然没任何伤痛,但是他不敢动。身体上的疼痛以及郑铮那冰冷而狠辣的手段,已经让陈施已经丧失了反击的勇气。
“饶你?行啊,但是你进了这个局,想过饶了我么?”
郑铮冷冷的笑着,看着陈施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的怜悯。他一手扯着陈施的头发,盯着陈施那因为恐惧而睁大的双眼:“你给我老实点,别出声,不然……”郑铮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瓶,冷笑道:“你信不信我把那瓶子弄碎了让你吃下去?”
看着陈施畏惧的摇着头,郑铮满意的笑了。他一手扯着陈施的头发,一手拿起热水瓶,将热水顺着陈施的衣领灌入。
陈施整个人的身体如同暴风中的一株小草一样抖动着,他紧紧的咬着牙不敢做声,双眼里几乎都崩出血丝来了,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紧绷着,看上去可怖之极——滚烫的热水浇身这种疼痛感,已经濒临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了,但是陈施还是在咬牙硬抗着。
倒不是他是个硬汉,而是他更为惧怕郑铮所说的。他相信,现在这一身暴虐气息的郑铮绝对能做出来很多平常他不会去做的事情,包括让他吃打碎的玻璃渣。
一瓶热水一点没浪费,全从陈施的衣领里灌了进去。当郑铮松开扯着陈施的头发的手的时候,已经脱力的陈施立刻就软倒了。陈施现在还保持着清醒,也没性命之危,但是他却恨不得一头撞昏过去。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胸腹传来的疼痛感,那一丝丝一点点的疼痛清晰的传入他的脑海,让他痛苦万分。
不过现在就算是让他豁开了嗓门叫,陈施也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
丢掉已经倒空了的热水瓶,郑铮在陈施身上掏摸一阵,摸出了陈施的手机。在陈施绝望的目光中,郑铮拔下了他的手机卡——这样一来,陈施想打电话报警也好,找医院也好,就都没希望了。
随手将手机卡扔出窗外,郑铮转身向门外走出,关上房门的时候郑铮从内侧将房门的反锁打开,然后才走出房间,狠狠的带上了房门。这样一来,房间外面的人是绝对进不去的,而已经脱了力的陈施想开门,那可得费点功夫。
走出房间,女服务生正等在门口。看着那女服务生探询的目光,郑铮道:“放心,没死人……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再进去吧。”
从白鹏那拿到一大笔钱的女服务生撩了撩头发,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问道:“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郑铮一笑,转身便向着楼下走去了。他倒是想快步飞奔,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郑铮还是强行的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像个没事人似的走下楼梯。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两指宽窄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H市一会,多日不见。京城雇主来访,对饮者即为随从。阅后立即脱身,店中女子在黄海酒店,务必速来。
这纸条是那个女服务生交给郑铮的,别人看了或许还有些迷糊,但是郑铮一眼看明白了:这纸条绝对是白鹏写的,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一个和他多日不见的同时有一个京城雇主的,并且在H市见过的人了。
而“店中女子在黄海酒店”这一句,则让郑铮血灌脑门。孙胜会用什么招数郑铮也不是没听王迪说过,白鹏言下之意,白小雪已经处在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了。
郑铮也不是没有疑心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局,但是在那一句对陈施的试探之后郑铮便决定了:就算是个局,自己也要闯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