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亓挑挑眉,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叹口气推了个鸡蛋饼过去:“又做噩梦了?”
“嗯。”亓星子把蛋饼塞进嘴里,机械的嚼着。
“哎,”老亓感慨,“有两年了吧。”
“两年半,”亓星子开始喝老亓的豆浆,“那时候夏天。”
“……昨天是遇到什么事了?”
亓星子想摇头,但也知道凭老亓的敏锐,自己说没有反而伤了他的心,只能道:“和老郭老婆聊了两句。”
“哦,”老亓长长的应了一声,“那难怪了,他们母子俩现在还好吧。”
“不知道,其实不怎么联系。”亓星子看了看时间,“哎,迟到了。”
“没事,昨晚下班那么迟,休息下也是需要的,伟强会理解的。”
“那我跟他说一下。”亓星子掏出手机,给缪伦发了个信息算作交代,转而很是疲惫的趴在桌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以前的同事还会提起他吗?”老亓又给她开了一袋豆浆。
“会,之前我们送进去的那个人出狱了,公司里的人都挺关心的,老郑还说想我回去,现在新媒体起来了,他们想重启调查部。”
“要听我的建议吗?”
“您说。”
“还是算了吧。”
“哈,我就知道。”
“你爸我算是开明的了,当时听你一说抑郁症也脑子一空,尤其是还有郭记者前车之鉴。你们这一行,本来还只是有一定危险性,现在看来,已经算是高危了,我们当父母的,肯定不希望你们去冒险。”
亓星子沉默了一下,嘟囔:“我又没抑郁。”
“抑郁了就来不及了!想想郭记者!”
“……谁能想到他会这么严重。”
“所以轻度的时候自己是觉察不到的,等到重度的时候,你想死家里人可能就拦不住了。”
“……”亓星子无言以对。
“哎,不是爸爸放马后炮,当初你带郭记者来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就说了,你师父气色不好,还让你带点我们那农学院的产品给他,你还不乐意说什么谄媚什么的。现在知道了吧,不是累的,就是心理问题。”老亓开始谆谆教诲,“你呆在家里这两年,我就怕你闷出病来,想让你出去透透气吧,又怕你重拾老本行,也去搞个重度抑郁出来,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爸,有没有一种可能,”亓星子忽然有点想笑,“搞法律也不是那么利于身心健康的工作?”
“……”老亓哑口无言。
亓星子说是请了个小假,但到公司的时候也没多迟,到的时候,发现比昂酱居然坐在她的座位上和缪伦勾肩搭背的聊天,比昂酱兴致高昂手舞足蹈的,缪伦的神色则一言难尽。
“哎哟,星子姐你来啦,”比昂酱也不站起来,往旁边一指,“你先坐酥酥的座儿哈,她上午不在。”
“她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