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发条盖子,盖子到哪里了?盖子怀表的盖子”“韩烬,你别找了,别找了!天黑了,韩烬!”陈郁青赤红着眼眶去抓beta的手腕。这一次强行把人锁在怀里,让beta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没有挣脱开他的可能性。“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那是我爸爸的东西!是我爸爸唯一的遗物——”怀里的beta奋力挣扎。韩烬哭着握紧拳头,手心里抓了一把零件。还有许多零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到。天色越来越黑,可见度也越来越低,趴在地上很难辨别怀表的零件掉在哪里。陈郁青用臂膀揽着beta,把人强行塞进车里。之后才带着一帮人,打着灯光亲自在地面上搜寻,找到了剩下的所有零件。韩烬被他带回了家。唐姨焦急的在门口踱步,一直等待陈郁青和韩烬回来。现在看到陈郁青抱着beta进门,神色中的担忧褪了下去,眉头的关心倒是一点都没少。“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小烬他,他怎么了?”她看到韩烬被陈郁青的外套裹着,衣服太大了,刚好遮住脑袋,看不出来beta是什么情况。但是外套下时不时的啜泣声,以及暴露出的那截白皙脚踝的抽动,都能够让唐姨判断出来beta在哭。alpha的眼睛也有些红,像是喝多了被酒气熏灼过。平日里那双眼睛总是阴鸷又冷漠,看上去就让人生畏,让人不敢靠近。现在却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份无措。“唐姨,先让人做晚饭吧,我先带韩烬去浴室处理一下。一会把饭送到房间里,放下就可以离开了。”alpha开口,没有回答唐姨的问题,声音还是很沉稳。唐姨只能无奈点头:“好的先生,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会就好,一会就送过去。”陈郁青抱着韩烬进了浴室,小心翼翼脱下他脏兮兮的外套,之后又把他的裤子和里衣一件件剥光。奶白色的皮肤暴露出来,微微鼓起的腹部与手掌相贴。柔软的身体时不时触碰到陈郁青的手臂,beta被水沾湿的头发也时不时碰到陈郁青的下巴。陈郁青能感受到beta因为怀孕而升高的体温,能感受到掌心下小生命的律动。他的双手在抖,不知道该怎样和韩烬开口。韩烬也在瑟缩发抖。alpha热烫的手掌托着他的肚子,他不敢在alpha的手下挣扎。两个人互相缄默,最后还是陈郁青败下阵来:“韩烬,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想办法补偿你。”身前的beta没有理会他。陈郁青拿着毛巾给beta擦拭了身体,后来又把他裹好抱进了卧室。beta一直在小声抽噎,没有回答过陈郁青任何问题,没有看过陈郁青一眼,也没有吃一口唐姨送过来的晚饭。这一次,陈郁青没有再强迫韩烬吃饭,没有再强迫韩烬做不喜欢的事情。他转身披上外套离开,在夜幕深沉中开车,找了无数家钟表维修店。拍门声吵醒了无数个钟表维修店的老板,助手也帮他联系了一个又一个维修师傅。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太老了,这怀表是老古董了。还是纪念品,零件碎成这个样子,底座都变形了,基本没有修的可能,可以直接报废了。”陈郁青不肯相信,他一家家跑,一个个店铺敲门。给出了极高的佣金,好话也说了一套又一套,完全是卑躬屈膝的求人办事。终于在黎明天色微亮的时候,有一个老师傅接受了他的请求。但是老师傅还是说了不少前提。他修了几十年怀表了,却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修好:“先生,我只能尽力给你修,尽力给你复原。”“款式这么老的怀表,很多年轻师傅已经不会修了。你能找到的老师傅本身就很少,这怀表还要求精度高,做工很细致,能接手的人不多。”“我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尝试着复原这个已经绝版的怀表。但是至于能不能修好,我也不好说。”陈郁青神色痛苦,心脏被悬在了天上。但是除此以外,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您只管修,尽心就好。不管最后成不成,我的佣金一点都不会少。”他准备回去看看韩烬。董事会的项目错过了,陈郁青已经不想管,全部都抛在了脑后。脚下才刚迈出几步,身后的老师傅又叫他:“对了先生,您为什么非得修这个怀表不可能?这怀表有什么意义吗?是您的还是您身边什么人的?”“怀表是我不小心摔坏的,不是我的,这是我——”陈郁青顿住,想要说出怀表是韩烬父亲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