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是原嘉逸慌忙逃脱时,从白大褂里掉出来的笔。
薄慎言松开陆城的衣领,蹲下身子捡起那支笔,用袖子蹭蹭上面的灰,揣回了口袋。
他踢踢顺着后备箱弧度滑躺在地上的陆城的肩膀,“通过谁?”
心中一直对盛澜说过的话深信不疑,可他此刻就是认为这件事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他总觉得,原嘉逸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真的想要钱,陆城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又何必豁出性命也要那般反抗?
所以想要把他从医院里带出来,绝对不是原嘉逸的本意。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原嘉逸没办法得罪的人。
“冯……冯鹤鸣……你放过我吧……”
陆城单手抱着薄慎言的小腿哭着哀求。
薄慎言掏出手机,对着陆城拍了一张高清无|码的正面大头照。
骨二科安全通道里。
原嘉逸窝坐在墙角,身上忽冷忽热,即便戴着眼镜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喉咙里一阵阵的刺痛昭示着刚才那场耗尽气力的搏斗存在的真实性。
不知道陆城喂了他什么,但肯定不是补品,他的舌尖接触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便铆劲往外顶,却还是被他的保镖捏着脖子按进嗓眼儿。
现在吐出来大半之后,竟然还有如此强烈的后劲,令背后冷汗涔涔。
歇息了片刻,原嘉逸抓着扶手站起身,摸摸口袋里的车钥匙,顺着楼梯艰难地一阶一阶走,步履维艰。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对薄慎言解释。
原嘉逸不敢走到科室换回衣服,只能穿着白大褂开车回家。
站在入户门口,他按密码的手指抬了又放,纠结好久,终于摁了上去。
“薄先生,我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别墅,显得极其难听。
原嘉逸抿了下嘴唇,抬头望向没开灯的二楼。
幸好不在家。
他刚想掏出手机给薄慎言发消息,问他晚饭想吃什么,却突然看到墙上粘着的便利贴。
还是熟悉的龙飞凤舞:我陪澜澜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用做我的晚饭。
原嘉逸舒了口气。
一个人的饭,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泡面加泡面汤泡饭就足以解决晚餐。
原嘉逸叼着筷子百无聊赖地环视着客厅,脚边的猫狗仍旧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