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笼子,上面刻着繁复华丽的花纹,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笼顶,一张圆形的床严丝合缝整个笼子。时笙挑眉,如果这是他养宠物的笼子,那确实很漂亮。但想到这个笼子出现的原因,是关住他,时笙就觉得——“一般。”时逾白仿佛没有听到时笙的评价,低头含住他小巧的耳垂,把那一块软乎的小肉叼在齿间碾磨,“看到最上面的宝石了吗?那颗宝石连带着电流,只要我想,就能让你连触碰笼锁的机会都没有。”时笙敏感,耳垂处的痒意让他下意识的想躲,可刚有动作,腰间的手就猛然收紧,勒的他腹部发痛。时笙最讨厌的,就是疼,他神色冷了下来,一言不发。没有灵力的感觉,真是他让他讨厌。闻瑾单手把时笙抱起来,然后打开牢笼的门,嗓音偏执又狂热,“时笙,你逃不掉了。”“时逾白,”时笙细白的指尖握住金色的栏杆,显然是不愿意进去,他转过头,凌乱的碎发搭在额前,“你真的很可怜。”时笙说完,转过身,坐在了床边,仰头看着时逾白。身上月牙白的真丝睡衣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领口处大开,露出纤巧的肩膀和锁骨,和块块吻痕。这样的时笙,可以算得上是狼狈。但时笙就是用这副样子跟时逾白求你‘你很可怜’“可怜的——”时逾白抬起时笙的下巴,“难道不是你吗?”时笙被迫仰起头,嘴角却勾出轻慢的笑意,“你可以囚禁我,但你猜——我们之间真正占据着主导地位的是谁呢?”时逾白身体僵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冷笑着看时笙,手顺着下巴划下,拢住了他细白的脖颈,“当然是我。”时笙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时逾白笑,神色戏谑又慵懒,就像是在看被放在高处惴惴不安的宠物。而他就是宠物的主人。是把宠物小心的从高处抱下圈在怀里安慰,还是转身离开,都由他选择。时逾白半眯着眼睛去看时逾白,“时笙,你好像变了。”“是吗?让你觉得难以掌控了吗?”“如果这是你垂死挣扎的把戏,那确实有些意思。”他还从没有见过时笙这副样子,明明处在弱势,却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端出一副视众生如敝履的姿态。时逾白看着这样的时笙,心口痒的厉害,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还有一种荒诞的,觉得时笙本来就该如此的感觉。“闻瑾死了,你似乎一点都不难过。”“我难过啊,我哭的很惨,求你不要杀他。”时笙挥开时逾白拢住他脖颈的手,指腹摩擦着时逾白手腕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眸光潋滟,“可你还是杀了他,让我难过。”没有记忆的他,看到闻瑾的死,竟然与数千年前的感觉产生共鸣,哭的狼狈不堪。时笙很难接受自己第二次这么狼狈,他以为抱着爱人,看他死去那种事情,一辈子只会经历一次。即便失去了记忆,他也知道已经拿到了精血,闻瑾死亡与否并不重要。可真的看到人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部消散,只剩恐惧。那是数千年前,留下的阴影。时笙看着时逾白,即便再不想承认,但经过闻瑾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就算他失去记忆情智被封,说了再多绝情的话,一旦这个人真的濒临死亡,他都会恐惧。那是渗透在他魂魄里的恐惧,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思及此,时笙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按压着时逾白手腕处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然后一口咬了上去。本来就受伤的地方,很快就有血液渗了出来,腥甜的味道在口腔内绽开,时笙眉头微颦,不太喜欢。不过现在不喜欢也没办法,他要喝时逾白的血,才能保持记忆。时逾白默然的看着时笙,手腕上的痛楚密密麻麻的袭来,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时笙觉得身体内涌入无数的暖流之后,才终于松开嘴,抬眸去看时逾白,在他的注视着,伸出粉嫩的舌尖,顺着齿痕处描绘,舔舐。直到所有的血液都被舔干净,只留下咬痕时,时笙才慢悠悠的松开手,声线轻软,“这是我给你的惩罚。”时逾白重复了一声,“惩罚?”这算什么惩罚,应该是奖励才是。刚才时笙舔他伤口的动作那么的轻柔,像是在裹挟着甜腻的冰淇淋,让他的心痒的厉害,这缕痒意顺着他的伤口,遍布血液。如果被咬一口的换来的是这样的舔舐,那他愿意全身布满伤口。“时笙,你应该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