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在门口等着,时逾白凝了时笙两秒,抬手捏了一下他脸颊上的软肉,滑腻的触感,棉花糖似的,“乖乖等我。”时笙语调轻软,“哥哥快点回来。”时逾白起身,拍卖师的脸上带着笑,走时还替时笙关上了门。时逾白回头看了眼被关上的门,冷不丁的开口,“这个门可以反锁吗?”拍卖师愣了下,“什么?”时逾白看着门把手,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忡,不过很快他摇了摇头了,“没事。”时笙要是想跑,不是这一扇门能够挡住的,更何况,时笙跑不掉。时逾白走了之后,隔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时笙和陆烬,陆烬视线落在时笙随着关门声想起而消失了所有笑意的脸上,眸光闪了闪。时笙靠在沙发上,神色淡漠,抬手在方才时逾白吻过的地方用力擦拭,直到额头被搓红了他才罢休。陆烬看着他的动作,漆黑的瞳仁里有光溢出。对了——终于对了——这样才是时笙应该有的样子,冷漠,憎恨,还有眉眼里遮不住的厌恶。“哥哥,阿瑾的病还没好吗?怎么没看见他?”时笙听到阿瑾两个字,猛然抬头去看陆烬,乌润的狐狸眼在一瞬间泛起了红,纤巧的肩膀都开始颤抖。陆烬像是被时笙的样子惊到了,怯怯开口,“哥哥,你怎么了?”时笙眼眶泛红,有一层浅薄的雾气浮了上来,“他死了。”陆烬瞳孔微缩,“什么?”时笙看着陆烬,一字一顿的开口,“闻瑾死了。”陆烬愣住了,有些茫然和难以置信。时笙看着陆烬,突然间起身跑到了陆烬面前,湿漉漉的狐狸眼中含着泪,去握陆烬的手,“烬烬,你救救我。”“时逾白是个畜生,他强迫我和他在一起,他杀了闻瑾,因为我喜欢闻瑾。”时笙说完,好像是怕陆烬不相信,囫囵的去解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圆润的肩膀,和白皙漂亮的锁骨,本该是如玉般的皮肤,此刻却到处都是斑驳的红痕,有些看起来已经是褐色,但褐色之上还有艳红的新痕。陆烬看着这些痕迹,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心口发痛。嫉妒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其中,然后一点一点的收紧,勒进他的皮肉和血液,让人在刺骨的疼痛中,几乎窒息。时笙在海岛之上的日日夜夜,他透过监听器,听着时笙在闻瑾身下甜腻的喘息,如今又亲眼所见这些新旧叠加的痕迹。这上面的每一片痕迹,都昭示着时笙不在他身边的日夜,都在被人品尝,舔舐,拥有。不论是闻瑾还是时逾白,他们都彻底拥有过时笙。陆烬抬起手,抚上了时笙锁骨处的吻痕,嗓音低沉,“可是你刚才说,你和时逾白在一起了,还要让我当伴郎。”“我没有办法了,只有让他开心,我才能出门,”时笙颤抖着靠近陆烬,湿漉漉的狐狸眼凝着他,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般,“我好开心,今天可以遇到你,你救救我烬烬,求你了。”时笙说要圈住陆烬的腰,衣衫凌乱,任由陆烬的手在他的脖颈,锁骨上留恋,像是落了水的幼猫,祈求被人救赎。“所以你刚才,都是装出来的,是吗?”时笙没说话,把头埋在陆烬的脖颈中低泣,给了他最好的答案。陆烬的手落在时笙头顶上,像是安抚,但是在时笙看不到的地方,眸中却闪出晦暗的光。时笙小幅度的点头,“不这样,时逾白就会折磨我,他弄的我好疼,他杀了闻瑾,我恨他,但我没办法反抗他。”时笙说完,把头抬起来,贴近陆烬,喘息急促,“烬烬,我只有你了,你救救我。”时笙的睫毛上都沾着水汽,漂亮的瞳仁里澄澈透明。陆烬望进他的瞳孔内,能够看到自己的脸。这样的时笙,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了——时笙这句话像是一颗种子,缓缓的栽种在他的心口处。“好,”陆烬拭去时笙眼尾的泪,“我会救你。”陆烬说完,把时笙大开的领口拢起,然后替他一颗一颗扣上扣子,又用指腹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把一切恢复成了时逾白出去之前的模样。陆烬体贴的做完这一切,又让时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时笙刚坐到座位上,时逾白就回来了,手里捏着一个盒子,是刚才拍卖台上承载着钥匙的盒子。时逾白走到时笙旁边,把盒子递给了他,看着时笙眼尾处还残存着的一点儿红,眉头微颦,“眼睛怎么红了?”陆烬看到时笙的肩膀小幅度的瑟缩了一下,而后笑容潋滟的钻进了时逾白的怀里,娇娇的开口,“我困了,刚才一直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