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酒精瓶时看着他:“没有止痛药,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盛时越垂眸不知看向何处,语气似喃喃:“我解剖的时候应该更痛吧。”
我怔愣一瞬,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但当我的目光触及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时,心头的思绪敛去。
我手上为他清理伤口:“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无论是手还是你的命都比我重要。”
“我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盛时越却笑出了声:“不是要我相信你吗?”
我听着盛时越的话眸子瞬间通亮,可下一秒却又不确定地屏住呼吸。
“为什么不告诉谢队实话?”
我用消毒棉布擦去他伤口周围的血迹,而心头止不住的颤抖,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盛时越向窗外,周围的墨色一瞬涌入他的眼眸。
半晌,他开口:“我说的就是事实,而且如果出现意外,你活不了。”
我的心跳似乎随着车外的虫鸣不停喧嚣。
“你很担心我?”
“因为孟舒语?”
我确定盛时越听到了我的问题,可是他没有回答。
我眸色微垂,用镊子对准他手臂的弹头。
我用力一夹,鲜血随着子弹一起涌出他的手臂。
他闷哼一声:“你很熟练?”
我镊子上的子弹掉落。
“我是医生,熟练不是很正常吗?”
盛时越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你擅长药剂调配。”
“在车上能处理伤口动作能这么娴熟,除非实地经验过盛,而你刚毕业。”
我将药覆在他手臂上,一瞬哑然,半晌开口:“盛医生自己不是说过吗?我家世代从医,这很正常。”
我用纱布将他臂膀上的伤口绑起,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垂眸看着手臂上的绷带:“我同样也说过谭以柳是右撇子。”
“而你,在刚刚的打斗中下意识偏向左手,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
我收拾药箱的手倏地一顿,诧异地看着他:“盛医生,你想要听到什么回答?”
盛时越看向我,墨色的眼睛似乎要将我吞噬:“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