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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燕云华淡淡道：&ldo;许是不胜酒力，醉了吧。&rdo;说完，他拍了拍她的手背，&ldo;你平日也是这样胆小么？&rdo;

&ldo;陛下……&rdo;白如裳又缩了缩身子，不敢多言。

&ldo;我见犹怜，是个美人，呵。&rdo;燕云华看向了燕云深，示意宫娥们将他抬下去，&ldo;好生照顾朕的皇弟。&rdo;

白如裳悄然咬紧了下唇，心头百般滋味搅在了一起，有愧，有遗憾，有恨，也有不舍，千言万语只能忍在喉口，默默地在心底说一句，&ldo;云深，今生还不了你的情，便用我的命和这片江山一并偿你吧。&rdo;

小时候，她以为牺牲可以让母亲在府中有更高的地位，也可以让自己有那么一点家的温情。

在入宫的前夜，父亲说，她的牺牲其实是为了换一片天，让宋王殿下登上皇帝之位。

只要燕云华与她行了夫妻之事，她身体中侵染多年的毒，便能传到燕云华体内，慢慢地，燕云华体内的毒素到达一定量，便会突然猝死。

她想，若是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一世，那么送心爱的人一片江山，那也是好的。

至少，她心头的遗憾与愧疚能少一些，至少，天下那么多女子，只要天下都归了他，那么总有一个女子会代她照顾他一生一世。

&ldo;裳儿，在想什么呢？&rdo;

同样是耳畔的低喃，也同样是那句&ldo;裳儿&rdo;，不是宋王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竟是那样的刺耳。

白如裳回过了神来，楚楚然看向天子，&ldo;回陛下，臣女……&rdo;

&ldo;裳儿，你说错了，你该说臣妾。&rdo;燕云华故意凑到了她的耳畔，小声说了一句，&ldo;朕知道你与皇弟相悦，可是朕今日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太后喜欢你，朕只好选你为后，就着看一看，朕与皇弟，谁更长命些？&rdo;

白如裳震惊无比地看着他，&ldo;陛下？&rdo;

燕云华继续低声道：&ldo;你说，朕与他，谁更活得长一点呢？&rdo;

白如裳紧紧咬住下唇，不发一言。

燕云华却低声笑道：&ldo;自古相思病难解，失了心头爱，朕倒要瞧瞧，他还如何做人人称赞的风光宋王？！&rdo;

原来他知道她与宋王相悦，那……父亲的一切计划，他又知道多少呢？

白如裳不敢细想下去，她低头不语，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ldo;别怕，有朕在。&rdo;燕云华故作关心地搂住了她的身子，手指却紧紧捏住了她的肩头，&ldo;裳儿，来日方长，你这身子骨如此单薄，朕看了很是心疼啊。&rdo;说完，他扬声道，&ldo;宣齐家左右院判来，给朕的新后开点补身子的汤药。&rdo;

&ldo;是！&rdo;内侍听令退了下去。

白如裳嘴角扬起一丝涩然笑意来，她浸毒十年，那毒并非中原寻常物，即便是太医也不见得能查出，她并不担心自己败露，她如今最担心的只是她的云深――天子如此防范他，日后自己定会成为天子刺激云深的最好利器。

&ldo;忘了我……&rdo;

白如裳凄然心道了一句，黯然低下了头去。

当今天子选定了新后，整个灞陵城一片欢腾。

宫中燃起了烟火，如同今年元宵灯火，烧得天幕一片璀璨。

山谷，静谧如昔。

&ldo;若姐姐，快来看，烟火好漂亮！&rdo;小药童激动地跑进了石屋，拉着杜若便走，&ldo;你快来看啊！&rdo;

杜若依着小药童走到了山洞口，仰头看向小药童指的方向，天幕是似曾相识的美，可那夜的另一个美人如今还是沉睡不醒。

小药童看着杜若紧皱的眉心，疑声道：&ldo;若姐姐，烟火不好看么？&rdo;

杜若轻轻摇头，淡淡道：&ldo;好看，烟火好看。&rdo;

&ldo;那若姐姐为何不笑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