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兮在心底感慨,半晌,方嗤笑道:“那我要是试了不行呢,床笫之言最不可信。何况我这人花心得很,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看上别人了呢?”
黑瞎子沉默片刻,忽然笑着说:“那我就天天光着腹肌在你眼前晃,色诱你,勾引你,让你多睡我几回,让你……永远都欠我。”
话甫落,他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然后坚决且大力地挣脱了他的钳制,慢慢站了起来,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立式衣架旁,取下一件浴袍半披在身上。
黑瞎子有些错愕,不知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
良久,才听见朝兮沉郁的嗓音:“小黑,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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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慌乱道:“朝爷……”
“能让人永远亏欠的,只有死人。”朝兮略略侧首,眸中似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而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
晌午时分,汽车停在了解家大宅外。
朝兮提前报过平安,一下车,他就看见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解雨臣。
面对着忧心忡忡询问情况的解雨臣,朝兮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把找吴二白帮忙的事儿一语带过,拉紧了围巾准备进门。
“朝爷。”
黑瞎子从背后叫住他,支吾了半天,方含糊地说:“注意……保重身体。”
前一夜的种种,似乎让他们之间变得不一样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更改。
朝兮依旧是原本的朝兮,不会因为肉体上的负距离接触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而他也不会真的去跟解雨臣宣示主权——一则他尚未成功拥有“主权”,二则朝兮不会喜欢这样。
他自然不可能违逆朝兮的心意……反正人生很长,他还可以慢慢等待。
“嗯……你这几天开车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朝兮并没回头,却也是说着真心疼惜的话语,让黑瞎子很是受用。
“小师父来回奔波,也该好好休息。”
解雨臣看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以为是长途坐车后筋骨酸痛,遂贴心地在旁边搀扶着,温声说道:“小师父脸色不好,还没吃午饭吧?我都让人准备好了,小师父好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去睡吧。”
朝兮闻言,牵动唇边一丝笑意,“……还是小九最体贴了。我们早饭吃的晚,这会儿还不饿,等睡醒了再吃吧。”
说着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让解雨臣看见自己眼下的乌青。
“那……也好。”解雨臣略感奇怪,却一时摸不出头绪。
忽而一阵秋风起,裹挟着一片尘沙吹到脸上来,朝兮捂了捂眼睛,没留神围巾的边缘被风沙卷起,露出脖颈下面密密麻麻的吻痕。
风儿来去飞快,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朝兮不曾在意。
解雨臣却看得分明。
他眼底闪过一抹惊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扼住了咽喉,半晌,他艰难而强自镇定地开口,说道:“小师父,您……您……”
“怎么了?”朝兮挑眉看向他。
嘴里好像吞进了一枚苦涩的杏仁,一张口,那种苦就要蔓延到心里去,错综复杂的情绪迅速包裹了他的整颗心脏。
因这几日忧心朝兮而未经修剪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肉里,他借由这疼痛稳住心神,看向朝兮的目光依旧恬淡平和,从善如流地改口说:“我是想问问……您没被二爷为难吧?”
“就下了一局棋,不算什么。”朝兮舒了口气,自顾自地向后院走去,口里漫声道:“反正我又不会输。”
解雨臣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迅速压下心头纷乱的猜想,面色如常地快步追了上去。
他陪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说道:“那是自然了,爷爷就曾说过小师父的棋艺不在他老人家之下,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也陪您好好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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