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灶修在院子里,张起灵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台边,默不作声地添着柴火。
大灶旺火,豆油烧热,倒入鸡肉,鸡皮在高温下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伴随着锅铲的乒乓伴奏,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烟火气蒸腾在小院的上空,最抚凡人心。
朝兮嗑着瓜子监工,忽然指着黑瞎子带来的一堆东西问:“那是什么?”
“年货呀。”黑瞎子熟练地翻动锅铲,“我从石门市场买的,够你和哑巴张吃两个月了。”
“不,我是问你,那行李卷、锅碗瓢盆都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来你这儿猫冬呀。”黑瞎子一脸的心怀鬼胎,“现在不都流行南方人到北方旅游、享受热炕头的小日子么?”
“……你踏马的是老北京。”
“南瞎北哑,我算南方的。”
“那不是死胖子上回胡说八道的么?”朝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南瞎北哑、东邪西花,死胖子纯粹是图押韵,你算个狗屁南方人?”
“我算狗屁也行。”黑瞎子居然真不要脸地学了两声狗叫,“汪汪,噗呲噗呲。”
……别问他“噗呲”是什么。
朝兮顺手抓起一枚核桃丢了过去,被黑瞎子一偏头躲开,他笑着说:“朝爷,你这就比四阿公的铁弹子差远了。”
“好好做饭!”
忍无可忍的怒吼声回荡在整个小院,张起灵“不小心”把一块砖头砸在了黑瞎子的脚面上。
“我靠,哑巴张,你干什么你?”黑瞎子疼得直跺脚。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说:“手滑。”
“哑巴张,你跟着朝爷学的不老实了啊!你添个柴火而已,拿砖头干什么?我看你不是手滑是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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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甫落,一枚核桃稳稳命中他的太阳穴。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破马张飞。
中午十一点半,一辆张扬炫酷的黑色越野车开了进来,先下来的是驾驶位的王胖子,然后解雨臣和吴邪一左一右从后排下来,去后备箱里搬东西。
王胖子拿了一箱好酒,打开看才知道是混装的,茅台五粮液贵州特曲等等什么都有。
吴邪说杭州是美食荒漠,没什么好带的,所以他带了解雨臣。
解雨臣一向阔绰,带的都是京城有名的糕点,给张起灵的,因为朝兮说张起灵喜欢吃甜的。
另外他带了几坛自己酿的酒,准备晚上守岁的时候喝。
一群人有说有笑地簇拥着进了门,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穷尽黑瞎子一身厨艺……黑瞎子本人则拿着鸡蛋按揉脸上的淤青。
酒菜齐备,敞开吃喝。
王胖子平时惧怕朝兮,喝了酒就不管不顾了,拉着黑瞎子和吴邪在那儿划酒拳,输的人脱一件衣服,谁最先裸奔了就去院子里跑一圈,大喊“我是傻缺”。
可是最后输的还是王胖子自己。
一屋子大老爷们儿,裸奔其实也没啥,就是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