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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瑶瑶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哭得不能自已：&ldo;我不管，我喜欢言哥哥，我要嫁给你。你明明答应我的！&rdo;

&ldo;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rdo;

言昭含不知道怎么跟个小孩子讲道理，于是沉默了。

&ldo;言哥哥不要我……&rdo;瑶瑶又嚎啕起来，两只手抹着眼泪，&ldo;我不管，你说过要娶我的，你只能娶我！&rdo;

他听她哭了很久。

瑶瑶哭得累了，呼吸不顺，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他顺了顺小孩的背，问道：&ldo;你怎么这么执着。&rdo;

瑶瑶抽抽搭搭地说：&ldo;你不懂，你没有喜欢过人。&rdo;

他哭笑不得：&ldo;你还这么小，懂什么叫喜欢？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过人。&rdo;

她抽噎着问道：&ldo;那……她是什么样的？&rdo;

&ldo;散漫不羁，有时候会胡来，&rdo;言昭含认真地回想，&ldo;但是很温柔……也很执着。&rdo;

瑶瑶哽咽着说：&ldo;我……我也能做得跟她一样好。&rdo;

小孩把他的衣襟哭湿了。他的手指温柔地擦过她的羊角小辫：&ldo;我今年都二十五岁了，等你长大，哥哥都老了。&rdo;

小孩睁着泪汪汪的眼，扑进他的怀里：&ldo;老了我也喜欢，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不然我会很难过很伤心的。&rdo;

他依旧没有回应。瑶瑶等着等着，没能等到，迷迷糊糊地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心里还有些期许，可等得太久了，他有时候也会忘记自己究竟在等着什么。

……

言昭含早上跟婆婆提起了上坟的事。他说他想去看看他的阿娘。

婆婆正忙活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和气道：&ldo;诶，你去吧。茶摊里不忙的。你路上小心些……要不，我让我家老头子陪着你一起去？&rdo;

&ldo;不用麻烦，那里不太远，我找过路人领我走一段就成……&rdo;他有些窘迫，&ldo;婆婆，我能提前跟您支些钱吗？&rdo;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穷困潦倒至此，连为母亲上坟，买些纸钱和水果的铜子都拿不出。

婆婆点点头，叹了口气：&ldo;你的那点儿铜子，是不是又被东街那个恶霸抢了？&rdo;

&ldo;嗯。&rdo;

&ldo;实在不行你就报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这样三天两头地过来，你往后要怎么过日子啊。&rdo;婆婆痛惜道，&ldo;你看看你，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rdo;

&ldo;嗯。我会想想法子。&rdo;

其实官府又怎么会管。世道混乱如斯，官府也是仗势欺人，横行乡里，视百姓为草子敝屣，哪会在意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婆婆煮着茶，看着水雾升起，愣了会儿神，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道：&ldo;你的娘亲葬在这里？&rdo;

&ldo;是。就在杏花江岸边。&rdo;

她疑惑道：&ldo;你和你娘亲以前住在这儿？我在云栖镇过了几十年，好像从没听到过她。&rdo;

&ldo;我们十多年前住在这，后来离开了。阿娘留恋这里，从前就说想要葬在云栖镇上。&rdo;

婆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在摊子里踱了几回步，又忙活了一阵子，走出茶摊时她想起来件事，脑子里登时嗡嗡作响。

十多年前言家派人来了这个小镇，接走了一对母子。当时镇上的人一片哗然，人家离开时他们还围在码头上看。被接走的那个孩子，好像是言书涵的小儿子，据说后来成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