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透紧紧箍住李敬余的脖颈,摔下马时,将李敬余也从马上拽了下来。两人摔在了路边上。
受惊的马踏尘远去了。
李敬余的发冠歪了,外衫也沾上了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狈。他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指着孟透骂道:&ldo;你是不是有病啊!&rdo;
李敬余上前揪住比他高一个头的孟透的衣襟,怒目圆睁。他捏起拳头要打孟透。孟透朝他身后看去,只见石柱门处走进来一群佩刀的巡街捕快。
孟透说:&ldo;你现在打过来,让那些捕快看到了,咱们得就去衙门走一趟。&rdo;
李敬余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巡街捕快。他忿忿地放下了拳头,转身要走,却又被孟透抓住了手腕。
孟透弯着一双桃花眼,道:&ldo;你要是不道歉,我就打过来了,咱们照样得去衙门。&rdo;
李敬余气绝,指着他说了一个&ldo;你&rdo;字,再也无言相对。
孟透强硬地要他道歉。
李敬余实在没了法子,只得自认倒霉。他被孟透拽着回到了那个妇人和小孩所在的地方,硬着头皮、心不甘情不愿地赔了银子道了歉。
李敬余自觉是丢大了面子,没再瞧孟透一眼,憋着一肚子朝着石门外走去。
孟透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李行风的话,觉得他家的这个小少爷果真有着过人的嚣张气焰。他把这件事说给言昭含听。
言昭含微微一笑:&ldo;你记不记得十多年前,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rdo;
孟透完全不想提这件事,岔开话题:&ldo;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rdo;
&ldo;好。&rdo;
孟透听到那一声&ldo;好&rdo;,心都要化了。孟透尤其喜欢言昭含这一点,他从不会咬着事情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他姐姐言妙完全不一样。
言妙逮到一件事,就非要钻牛角尖,非要说到他哑口无言才行。这两姐弟的性格真是大相径庭。
他们沿街寻找卖吃食的小摊,路过一家叫&ldo;立湘楼&rdo;的花楼,很是气派。
楼前阶放了一排盆花,栏杆上挂了艳红的绣球。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楼上对道上来往的男人挥舞着手绢。
孟透抬头望了几眼,觉得花楼的姑娘长得真是磕碜,没几个看得过眼的。
站在门前的鸨儿热情地招呼他们:&ldo;两位爷看着面生,进楼来玩玩?&rdo;
孟透下意识地要拉着言昭含走。这时从花楼里走出来一个打扮华贵的男人,脸色与李敬余有些相似,灰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有些骇人,脚步飘忽地上了门前的轿子。
孟透觉得奇怪,离开前多看了他几眼。
一直安安静静的言昭含开口:&ldo;漂亮端庄的女子都是在楼内,伺候的是达官显贵,矜持傲气,自然不会抛头露面。&rdo;
孟透笑:&ldo;你怎么知道我原先想的什么,你会读心术啊?&rdo;
&ldo;能力尚浅,只能读你。&rdo;
&ldo;那我日后可得小心了。&rdo;孟透牵着他的手走,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太不对,问道,&ldo;你怎么晓得这些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