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能让我们在村坝上搭一晚上窝棚,是看在我们姓司的份上,但你娘家人不是司家人,没有官府的文书,村子里不可能随便收留。
你姐和你姐夫差点和村长干起来,然后你娘就带着他们去后面那个陈家沟找客栈了。
你娘让我转告你,你回来了不用急着去找他们,落户籍要紧。”
程若安听得上火,但也不像之前那样,一边愤怒、一边焦急了。
路上也讨论过,万一程家的户籍不那么好落,他们要怎么处理。
当时想的最坏的情况,无非也就是程家的户籍落到边北的开荒镇去,他们司家悄悄将人留在家里住就是。
边北的开荒镇就是边关入关来的第一个村镇,历来都是流放地,里面住的几乎都是罪籍和奴籍人家。
但也有商籍的人家在里面置产的。
司少珩在他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以前听同窗说过,那种流放之地,巴不得商籍的人家去落户。
程若安难得对李氏温和,拍了拍她的手:“行,我知道了,我们先顾好眼前。”
李氏点点头,“那我们先生炉子做饭。”
“好。”
程若安这才走到了胡大夫的帐篷前,她垂眸看着赵氏和大牛分别躺在地上厚厚的两床草席上,忍不住叹气。
“行了,别唉声叹气,你娘没事,还是老毛病,注意别卒中就行。至于大牛……”
胡大夫摸着胡子,说了一半停下,程若安心里咯噔一声。
“三婶,大牛只要熬过了今晚,就不会有事了。胡大夫说的。”大花端着药碗过来,声音和语气都很平静。
程若安稍微侧了侧身,让她进去。
“师父,熬过今晚就没事,是什么个意思?”
胡大夫放下了左手上拿的医书,从帐篷里站起来,“我们到远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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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安乖巧跟上。
“排除你给大牛喂的止血药的原因。
我给他把脉,只能探到他的脏腑有损,但是被撞击所伤,还是被断裂的胸骨刺破,为师无能,尚未可知。”
胡大夫的语气里满满沮丧。
程若安一听就懂了。
内出血也分腹腔内壁出血和内脏破裂出血两种,把脉能看到内脏是否有损,但看不到内脏是否出血。
这种情况要是有CT照一下就什么都解决了,但可惜,她的别墅里没有。
有她也不会操作。
程若安宽慰着
程若安摸出了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瓶康安堂的金疮药给胡大夫。
“师父,这两种止血药还劳烦您细细研究一下,二者的区别,”她把云南白药打开,倒出里面的保险子给胡大夫看,“我给大牛喂的就是这个止血药,是我偶然从一位隐世神医那处得来,数量不多,我也只有四粒了……”
胡大夫眼睛都冒着光了,“这……这么难得的药,徒儿你就赠与为师研究所用,岂不可惜了。”
他先前一到了这村坝,就赶紧查看了大牛的情况。
一把脉,他就惊呆了。
他敢说,若不是程若安的止血药,只有那什么邵阳的封穴术,大牛根本就撑不到他来。
哪位隐世神医能随便给人如此起死回生的神药?
还一给给五粒?!
定是他徒儿出身的医学世家给自己晚辈后代救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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