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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波洛咖啡厅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
空荡荡的咖啡厅里,多了一道拉长的人影。
白川湫伫立在门前,目光担忧地看着那边独自坐在高脚凳上的人。
听到声响,诸伏景光回过头,声音还有些闷闷的:“抱歉啊,白川,让你这里提前歇业了。”
白川湫观察了下诸伏景光的表情,确认对方已经平复了情绪,然后才松了口气,走到诸伏景光的身边,和他并排坐在吧台前。
“没关系,诸伏已经帮了我太多,我很高兴。”
诸伏景光轻笑一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是我想岔了,太过于执着‘隐瞒’本身,却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
所以即使已经死里逃生,从米国回来,他也仍旧保持着“一定要隐瞒一切”的想法,不希望哥哥再一次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其他人陷入危险中。
可是直到那通电话,诸伏景光才明白他错的有多离谱。
因为他的“隐瞒”,他的哥哥时刻都在煎熬和思念中,仿佛一把迟钝的刀子,一刻不停地磨损着,比直入胸口的刺痛还要叫人折磨。
而且既然活着,为什么就一定要担心自己会死去呢?正是因为身边人的存在,他才更要努力地活下去才对啊。
如果活着,就更应该一刻不停地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
“小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非常没有安全感,每天都会给高明哥打电话,听对面的声音才能够入眠。”诸伏景光忍不住和白川湫分享以前的事情。
后来即使遇到了好友降谷零,心理的症状好了许多,诸伏景光也仍旧保留了这个习惯,经常打电话,闲聊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后来他嫌我电话太过频繁,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我,就用谚语的典故暗示我……只可惜,当时我还真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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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诸伏景光失笑。
即使这样,嫌弃弟弟天天来打扰的诸伏高明也会耐心地听完弟弟讲述今天一天的遭遇,然后给予中肯的评价或者建议。
直到后来,诸伏景光有一次去书店里翻到了华国的古语典籍,从中看到了那条谚语的典故,才知道哥哥其实是有些“嫌弃”他的。
当然,这个“嫌弃”是温和的褒义词,并不是真正的厌恶。
于是从那以后,诸伏景光和诸伏高明商量好,以后一个月通一次电话,不定时进行书信往来。
——而到了后来,大学毕业,进入警视厅的公安部,被上面的人选定成为卧底,经历了种种培训,最后进入组织开启卧底生涯……他们的联系就更加少了,最长的一次,有将近大半年没有联系过。
可即使这样,诸伏景光每次联系上诸伏高明,对方的态度也一如往常,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疑惑,仿佛两人还是和以往一样,仅仅只是“一个月”没有联系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隔三年,再一次听到哥哥一如往常的那些问候,诸伏景光真的很难绷住。
“我应该知道的,高明哥那么聪明,一定什么都能够猜到。”诸伏景光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却越发哽咽,“他要是猜到我‘死了’,该有多难过啊……”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宣告——哪怕是接受弟弟的死亡。
白川湫没有说话,坐在高脚凳上,温和地看着诸伏景光,充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这一刻,他由衷地庆幸,一切都和剧情中的那个故事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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