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沈珍珠握着沈姝颜的手道:“你与林家三公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怎么了?”沈姝颜偏头看她。
“就觉得怪怪的,感觉他在找机会凑近你,你倒是一见面就躲得远远的。”
沈姝颜轻笑:“男女有别,四姐姐,况且我这样的身份,与林公子太过密切实属不妥。”
沈珍珠一想也是,转过身子轻叹道:“说起来,我比你年长一岁,可我却始终觉得,你比我想的多,心思也比我细腻,日后若是嫁了人,想必也不会吃亏。诶,六妹妹,你喜欢哪种公子啊?”
“我?”她思绪跳脱,沈姝颜难得回应,看着车厢内随着马儿前进不停晃动的挂饰,忽然笑开:“我喜欢从一而终的,干净的,不期望他能有多高的成就,哪怕他是贫寒子弟,只要一心一意待我,我也愿意。”
沈姝颜嘴角边慢慢翘起,她神色有些恍惚,继而落寞下:“只是……”
见她半晌未再开口说话,沈珍珠急着追问:“只是什么?”
沈姝颜摇摇头:“只是这世间哪有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的人啊。”
就像林珩止与她,心心念念以嘉和郡主的身份嫁入林府,可到底是生生将自己与林珩止逼进死巷子里,他们从未相爱过,更遑论相守白头,反倒是最后的同死与共在眼下叫她觉得,竟已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沈姝颜没再说话,撩开帘子朝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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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于大夫人头一日便与几个孩子说清楚明日前去严华寺留宿吃斋三日的事情。
这是沈府多年来的习惯,沈姝颜明白,可一想到好不容易远离了的人今日又要见面,她就忍不住心烦意乱。
严华寺距离京城有些远,马车晃晃悠悠两顿饭的时间才到。
沈珍珠被晃的有些想吐,按着太阳穴靠在沈姝颜的身上叽叽咕咕哼着难受,沈姝颜也有点烦,唇角紧绷着压制住胸口的那股子闷涩。
马车停稳,沈姝颜还没反应过来,沈珍珠率先一步下马车扶着寺庙旁的一棵树开始狂吐不止。
一同前来的沈睿皱眉,快步走过去拿着帕子:“让你今早别吃东西,几年的教训都不晓得改一改。”
沈姝颜扶着沈珍珠的胳膊,轻声道:“我带四姐姐去后院歇会儿吧。”
沈睿点头,抬手将帕子覆在指尖狠狠捏了一把沈珍珠的嘴,疼得她大叫,抬脚踹过去沈睿几步躲开,回头还同她做了一个鬼脸。沈珍珠气急,捂着嘴巴从角门入了禅房,沈姝颜将榻边早已备好的禅服往一旁挪开,沈珍珠喘着气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