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清晨,她浑身不着寸缕,长孙灏坐在床边温柔的俯视着自己。
他竟然没有发觉,既没有发觉,她便真正是他的女人了。
近来她心情好,连着交代水袖去办的事情没能办成都未曾过多苛责。
思及此,许照年唇畔勾起一抹笑。
水袖绕过屏风,瞧见她嘴角的笑意,眼中闪过冷厉。
“娘娘。”她上前,扶着许照年的肩头低声道:“郎中来了。”
许照年睁开眼,懒散的打了个呵欠:“怎么才来,我都又困了。”
“最近娘娘时常困乏,还请郎中为娘娘把脉探个一二。”水袖淡然一笑,后退半步立在许照年身侧。
郎中放下药箱,将一方丝帕搭在她手腕,手指放上,不多时,只见郎中苍老的脸上泛起笑:“恭喜娘娘,这是喜脉啊,已经一月有余了。”
许照年手指一颤,缩回手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她脸色泛白,额角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意,水袖给了郎中封口费将人送出去,回来后便瞧见许照年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水袖低声问:“娘娘,怎么了?怀孕……不好吗?”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与王爷……”许照年难以启齿,铁青着脸低声道:“我与王爷压根未曾同房,就算是他的,可这日子也对不上。”
上次与长孙灏同宿还是二十几天前,可眼下这孩子已经一月有余。
“那这孩子……”水袖轻呼,蹲在她面前扶住许照年膝头,“娘娘,这……您糊涂呀,若是一朝东窗事发,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许照年一阵恼怒与后怕,低吼道:“所以这孩子留不得!”
“这……”
她一把挥开自己的手站起来,水袖看着她焦急模样,唇畔闪过一丝嘲讽。
往前爬了几步,急急道:“可是这是您的孩子啊,二十几日……二十几日也是可以被查出来的,娘娘可要三思啊。”
她何尝不知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却又是时候。
一旦长孙灏误认,这孩子可是他的嫡长子,能用这个孩子将长孙灏束缚,那她就能过上成婚前所想的日子了。可一旦事发,这孩子将会牵连着她们许家一百多口人,全部丧命。
许照年捂着脑袋抉择不了,脑子里头嗡嗡作响,她一时着急上火冷静不下来,倒是没想到竟脑子一白晕了过去。
水袖赶紧接住人,扬声寻来外头的丫鬟,着人去请长孙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