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那老师傅会有如此的结论,甚至有些较劲的意思。
实在是柴窑瓷根本没有人见过。
而且林夕也确实没有说出证据,让人无法信服。
“林兄弟,这也确实是我的疑问。”
展岸易苦笑,“你说这是柴窑,总得说出让我们信服的理由来才行。”
没有证据,说破大天都没人会相信。
而林夕也早已经料到此点,没有不悦之色,反倒是笑容依旧。
“当然,我如果没有证据,又岂会胡乱去说?”
林夕指了指那个小四方瓶。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柴窑瓷的四个特点,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这青如天,自然不必去说,汝窑瓷的天青色便是如此,这间瓷器虽然不是汝窑瓷的颜色,却更能表达那雨过天晴后晴天的变化!”
“仔细看这间瓷器釉面的颜色,乍一看的确是统一,但随着光线的折射角度不同,颜色也在发生着微微的变化!”
“这就是与汝窑瓷那统一的颜色不同之处。”
“同样,如此不均一的颜色,不仅反映出当时技艺未达到宋代汝窑瓷的登峰造极,也更能显示出两者的差异!”
“而且,我认为,此点才是真真正正的‘雨过天晴’之色。”
林夕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转动这小四方瓶,果然在灯光不同角度的折射下出现或浅或深的青色。
“咱们再看器形,修长且有种皇家的气质,让人觉得着迷却又不腻烦,更是符合那个时代柴窑瓷的‘细媚’器形!”
“底足又黄色的化妆土,是典型的‘粗黄土足’,也符合那个时候的特征!”
“至于你说的底足是北宋状态,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北宋突然间就转变成了这种底足?
却没有记载何时何时过渡?”
“柴世宗在为不过十几年,时间太短,导致人们分辨不清,但仔细观察还是有所区分,这里我就不细说,大家待会儿自己查验便知。”
“在就是后面的明如镜!”
“釉面的明亮,相信你我都能看的出来!”
“这毕竟是出土之物,在土壤环境的腐蚀下,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镜面模样,可一千多年下来却如同新物一般,可想当年究竟如何,怕是真就如同镜子一样,可观人影。”
“至于薄如纸,这点更简单了!”
“这件东西是老的,这是大家的统一观点!”
“在这个观点下,咱们找个卡尺,一测便知,或者找个称,给它称称重,也就清楚究竟薄到何种程度!”
“其实,你我上手掂量,甚至是肉眼观察,就已经明白,剩下的根本就是多余之举!”
“最后,声如磬!”
“后期的瓷器,尤其是明以后,敲击都会发出脆亮的声音,这一点在宋代瓷器上很少出现。”
“可是这件,你们听……”林夕说着将那瓶子拿起,屈指轻轻一弹。
“当!”
一声清脆之音传来,甚是悦耳,完全没有任何的暗哑之音。
“这就是皇家器物,以高温烧造,声如磬响!”
“这,就是我提供的理由,也是看真的证据!”
“如果还是不能让大家信服,那就只能上碳十四之类的检测方法,来探究它的真实年代了!”
林夕的一番话下来,已经彻底的镇服了展岸易等人。
他们很清楚,林夕所说,根本无从辩驳。
淡淡就薄如纸这一点,就足够秒杀其他的瓷器。
纵然是后来的汝窑瓷,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古瓷的最高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