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一怔,突然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的血鬼术?你这是在向我一个鬼学习吗?有趣啊!不过是人类,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真是厉害啊……”
如果当初,我也能……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的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女孩腰间挎着长刀的姿态陌生而又熟悉……
他忽然便放弃了抵抗。
无色的刀刃利落地斩下脖颈,恶鬼的头颅在草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
鬼冢花枝从虚幻的雾气中走出来,蹲在了他身前。
她听到凶名在外,杀人无数的恶鬼轻轻地喊了一句。
“恋雪。”
像开在刀锋的樱花,像堆在血海中头花,温柔缱绻,柔情似水。
他内心的微光仿佛冲破黑暗的火焰,源于对恋人每时每刻的思念与爱恋。正是这份爱恋,让身为幻术师的花枝无意中牵引了他的心神,让他最终放弃了抵抗。
“你来接我回家吗?”
她看到恶鬼露出笑容,从未有过的,属于人类的甜蜜羞涩的笑容。
对于幻术师来说,可以感受到来自任何生物的精神世界。无恶不作的坏蛋总是千篇一律,但是她所感受过的,被她斩杀于刀下的恶鬼,却并不是完全散发着血腥腐臭的味道。
他们的精神世界,更像是被无边的黑暗笼罩住的荒漠,除了无穷无尽的吃人的欲。望,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但如果仔细去感受,却能发现在倒倾的黑幕中还在闪烁着的点点如同风中烛火一般的微光——
这是他们在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之后,也还未曾泯灭的一丝作为人的回忆。
因为有贞子的侦查,鬼冢花枝这一路上斩杀的恶鬼远远比任务所要求的多,除了一只恶鬼是自愿被变成鬼的,其他的鬼要么是被鬼舞辻无惨蛊惑做下了后悔终生的事,要么就如同猗窝座这样被强行变成鬼……
无论如何无辜,他们变成鬼以后所犯下的罪恶是洗不白的,但是鬼冢花枝宁愿耗费精神力,也希望能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他们找回那一点人性,沉浸在幻术所编织的美梦中消散。
无论是人,还是鬼,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
第49章
上弦二三接连失败,上弦一直接叛变,鬼舞辻无惨立刻安静如鸡,最近一段时间太平得连鬼都见不到。零零星星的小猫两三只,也不用劳烦柱来出手,刚刚升上霞柱就发现面临“失业”风险的时透有一郎整个人都不好了。
烦躁的不只是他,上到最强的柱,下到最低阶的葵级鬼杀队员,都有些坐立不安,茫然无措。
产屋敷耀哉很快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在第一时间提前召开了柱合会议。
鬼冢花枝在上次柱合会议,正式成为鬼柱之后,就和众柱见过一面。
转眼间已经到了夏天,庭院外的小池塘里,几条鲤鱼从平静的湖面跃出,甩出几滴晶莹的水珠。鬼冢花枝提前了一会,发现大部分的柱已经到了。
蹲在池塘边看鲤鱼的无一郎和他身边抱着胸不耐烦的有一郎,攀在树枝上的蛇柱正在偷偷地看着新晋的恋柱,炎柱炼狱大人和水柱锖兔先生正在聊着什么,看起来气氛很热烈,于是衬托着一旁孤零零地站着的义勇先生就显得格外地寂寥。
“啊,花枝,好久不见。”看到她以后,富冈义勇打了声招呼,然后第二句话就是:“自从你把上弦二砍了,我的日轮刀都快要生锈了。”
鬼冢花枝:。。。。。。虽然这么想不对,但是我真的觉得他被孤立也是活该。
气氛瞬间沉默了一下,直到音柱一边用手指绕着耳边的一缕碎发,一边走了过来,冲着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好奇地看了看,问道:“哟花枝,你家那两个贴身挂件呢?”
鬼冢花枝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解释道:“音柱大人,缘一大人与严胜大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剑士,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宇髓天元心想,他俩就差恨不得睡觉上厕所都跟着你了,这还不粘人?明明是那样传说中的剑士,没想到居然为了追女孩,一个变成小孩子卖萌装可爱,一个更不要脸,变成了挂件挂在人家姑娘的手腕上,这让他们怎么尊重?看看有一郎和无一郎就知道了,当初还一口一个继国家后裔,日呼月呼血脉,见到真人和真鬼以后,立刻就再也不提了。
“啧,没有带过来就对了。”
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的是板着脸的不死川实弥,脸上和敞开的胸口上都带着纵横交错的伤疤,不笑的时候显得格外面目可憎。他对于鬼的态度十分鲜明,本身也是难得的稀血,他的血液之于鬼就如同爱酒之人的美酒,嗜甜之人的糖浆。所以,他也利用这个本来应该成为缺陷的弱点,主动地隔血来引诱恶鬼上钩,再将其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