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帐,政祉安扫过略显拥挤的营帐,眉头微挑,行至主位坐下。
一干将领人高马大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步白,翁伟,等人自觉行礼,政祉安点点头,视线扫向站在营帐中心的几人,为首之人身形壮硕,皮肤黝黑,脸上带着略显杂乱的络腮胡,眼中透着浓烈的不满。
即便他再不愿,也必须对着上位的人躬身行礼。
“末将华盼参见乐安公主。”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军中一直传言大营中来了位贵人,这两日见过她的人也都以为是位男子,加上她的身份并未言明,直至刚才他们都还在猜是京中哪位皇子,没想到竟然是乐安公主。
众人跟着躬身“末将参见公主!”
“免礼。”政祉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为首之人“华将军身体好了?”
华盼一哽,握着佩刀的手紧了紧,“多谢公主关心,末将这等粗人,偶尔有个小病小灾的,习惯了,吃两副药恢抗一抗就过了。”
立于一旁的几人不自觉的拧眉,傅成玉握拳抵唇轻咳一声,眼中的提醒不言而喻。
对于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政祉安全当没看见,只顺着他的话说“看来将军身体极好。”
“不敢当。”华盼自然是看出傅成玉的意思,可他觉得就一个从小被宠大的小屁孩就想在云鳌军中,指手画脚,他们怕她的身份,可他华盼可不怕。
“我云鳌军中的将士个个都是风雨无阻的练出来的。”不待众人反应,话锋一转“只是末将想问问公主,为何无故调兵?”
他久经沙场的威势猛然现出,直直看向政祉安。
即便是军中的将士被他这般看着,没几个人抗得住。可看她平静的面容上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甚至她还一派天真的勾起唇角,反问“华将军不会不知道北境如今战况吧?”
政祉安的笑不及眼底。
华盼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实质的冷意,可那又如何“即便如此,公主哪来的权利私自调兵?”
“没有圣上的旨意,私自调兵可是——死罪!”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他就是要提醒这位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公主,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京都那个肉池鱼林的富贵地儿,她想怎样就怎样。
他身后的众将领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附和。
政祉安眼眸微眯。
丹琴上前一步,冷声质问“华将军莫不是因为这些安稳日子过惯了,忘了云鳌军的职责?”
“末将自然万不敢忘,可我军久无主帅,若不看圣上旨意,到时上面怪罪下来,我等可承担不起。”
面对丹琴,他的态度缓和不少,可反对的意思分毫不减。
她跟云舒的关系,加上她曾经在军中自身实力,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可她说话在云鳌军中的份量依然不低。
问题也就出在这么多年了,她听如今的主子,那位是公主,若是真出事,倒时上面对她不轻不重,背锅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看着场面一度嘈杂,丹琴本想解释,政祉安站起身将她要说出话打断“若是皇上怪罪,我政祉安一人承担。”
“公主承担?”华盼明显的不信,刚想质问她打算如何承担。
这事就算倒时皇上不想追究,朝中的那些大臣也不会放过这个把柄。
那些人可是早就对云鳌军虎视眈眈很久了。
“听说军中有比武一说,华将军可愿与本宫切磋切磋。”
突然起来的问话让场中瞬间静默,这怎么就绕到比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