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思绪被拉回,郑重其事地说:“我先前不应该欺瞒你,对不住。”
“就这样?!”政祉安换只腿继续敲敲打打,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每个人都有秘密很正常,你无需觉得歉疚。”
“你。”
“若你想说的就是此事,那我已经知晓。”政祉安笑意尽收,拍了拍衣袍,起身作势准备离开。
既然俞平现在什么都不想说,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本就是萍水相逢,只要他不做什么为祸一方的事情,她无需窥探别人的隐秘。
察觉到她忽然的疏离,俞平深吸口气,像似做了什么决定,抬手搭在下颚边沿撕着什么东西。
豁然假面下的肌肤一寸一寸在政祉安的眼前显露,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她早已眼馋俞平假面下的真颜,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么做,但心中的好奇能被解开谁还会管那么多。
假面被完全揭开,他本身的容颜许是因为许久不见阳光,整个皮肤透着一种如被精细打磨过的上好璞玉白润通透又细腻,政祉安呼吸一滞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瞬间自叹不如。
棱角分明,眉眼深邃,鼻峰挺立,这张天神炫技之作的脸从某种角度来说比自家师兄还略胜一筹,此时的他像一把入鞘的宝剑,锋芒尽敛裹挟着历经世事后的厚重感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神秘引人。
“眼熟吗?”俞平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政祉安小嘴微张,眸中噌亮,连连点头。
“想起来了吗?”
沉浸在俊颜中的政祉安回神,抬手抵唇轻咳一声“不是你说我们没见过吗?”
俞平想到曾经自己说过的话瞬间哑然,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宗祯平可还记得吗?”
政祉安豁然认认真真的打量,上前围着他转了两圈,又从头顶比划过去,比自己还高十几厘米,嘴里念叨“难怪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弄半天是你啊!”
算起来和宗祯平自当年分开后已有八年没见,那时他才十几岁还是个小屁孩,现在已经完全长开,浑身气势收放自如,跟换了个人似,加上自己不太好的记性,没认出来实属正常。
每年虽有一两封书信往来,内容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或者寄些稀奇玩意儿,他从未讲过自己腿已经好康复,再加上他的身份即便还未承袭爵位,可毕竟是北境世子,不能随意离开北境,这样一来更加不会往他的身上想。
“不错不错,更俊了,没长残。”政祉安毫不掩饰的连连赞赏。
宗祯平的耳朵缓缓爬上红晕,无奈道:“你打住。”这丫头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羞没臊。
政祉安仰头凑得更近几分,眨了眨灵动的双眼戏谑道:“哟,害羞啦!”
“你。”宗祯平瓷白的脸上似扑了层粉嫩的胭脂,局促的退后两步,抬手将还想靠近的小姑娘阻止住,推她坐回木凳上,强装镇定“你正经些。”
政祉安笑得明媚,也不反抗,想他如今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竟还这么纯情,直直盯得俞平手足无措才收敛逗趣的心思,恢复正色“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见她终于想起正事,宗祯平浑身紧张的毛孔才缓缓放松,面对这妮子他是真没办法,取出旁边的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徐徐道:“我们本是准备在吕府中查些东西,但吕府外突然出现一人正好撞上我的人,交锋后撤时又恰好遇到你。”
正是因为是政祉安,以她的警惕定会让人查自己,各方本就盯着她的动向,她的人一动必会引起别的人察觉,如此他才不得不坦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