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办公桌后闻声抬头朝自己看过来的男人,桌上摆着摊开的文件,手肘却闲散地支着太阳穴,哪里是在批阅文件的样子?恐怕已经恭候自己多时了!
她一步一步冲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停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俯瞰着他,手指蜷起,指节敲得办公桌面咚咚作响,“说吧,你什么意思?把vivi找过来要干什么?你又到底想干什么?都说清楚。”
他看着她,薄唇无意识地扬了扬,“vivi现在是世界最著名的婚纱设计师之一,请她过来,自然是想给婵婵准备最精美的婚纱,怎么,有什么问题?”
她最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辜样!还装的这么假惺惺,让人倒胃口,让人火大!
哦,怎么忘了,他的目的不就是把她逼急了,最好是给活活气死吗?
“世界上的婚纱设计师都死绝了?那么多人随处一抓一大把,你就这么火眼金睛地非看中vivi的设计了?你请她过来也就算了,还故意模糊混淆她的意识,你不告诉她实情,她自然会以为我是你的……你的……”
下面两个字她生生咬住,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他却来了兴致,眉如墨画,眼似深渊,“她以为……你是我的新娘。”
她蓦地火起,指着他,严词厉色,“我警告你,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没意思!你要整我可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别在我家人面前,就当是我求你,请你认认真真的把我姐姐娶回家,认认真真的给她幸福!”
寒渊站起来,修长的手蹭了蹭眉间,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一直绮丽着的轮廓瞬时见凛冽起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太较真了,我找vivi来又怎么样?你这么一惊一乍地是在害怕什么?我和你的过去是存在过的事实,你再怎么逃避再怎么遮掩它也还是存在的!”
他的表情认真而凌厉,很难让人反驳,说着,朝她走过去,“你表现得越惶恐,就说明你越在意,难道,你还没放下过去吗?”
这样问她的同时,目光像把磨砺了的剑,所向披靡,穿过她的瞳孔,直达她内心深处。
苏炔仓促地别开目光。
他说,你还没放下过去吗?还没……这意思是他已经放下了?
她努力漠视掉心底淡淡的涩然,再抬头时,双眼已经硬的像铜墙铁壁,“姐夫,我想你误会了,我这么认真,无非是顾及着我姐的情绪。我在这里再问你一遍,你是真心实意想娶她吗?如果你还摇摆不定,就不要和她结婚,就算看在我姐给你捐献眼角膜的这份情意上,你都应该善待她!结婚就意味着责任,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我看做宝贝似的姐姐,我们全家都心疼着爱护着的姐姐,我绝不容许你糟蹋!
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寒渊怔了怔,背转身,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色手工西服里,尽管瘦削,却一挺一阔,骨架精致匀称。
苏炔听见他的声音,也是字字句句,十分冷漠。
“婚姻嫁娶,是我和婵婵的事,我们两个当事人你情我愿,就算你是她妹妹,干涉的未免也太多。”
她梗着一股气,刚要反驳,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秘书急急地走出去交涉的声音。
她惊乍,寒渊也转过身。
这时,门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苏炔惊了惊,气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小妹的声音。
“大姐夫?你在不在里面?你秘书骗我说你不在,可是我早上明明看见你来公司了,之后也没看见你出去啊!还有,刚才我好像看见我二姐了,我看见往这里来了,应该是来找你的,我二姐呢?在不在里面?”
苏炔吓了一跳,全身上下怵地冷冰冰的。她捂住嘴,大难临头地看向寒渊,极力压住声音里的颤抖,“我小妹!怎么办?怎么办?”
寒渊却一派闲适,跟那杵着,昂首扩胸,笔挺笔挺的,“什么怎么办?让她进来不就行了。我们光明磊落的,你心虚什么。”
说着,眼眸里起了揶揄,当真就要张嘴朝外头喊了,苏炔吓得一个痉挛,狂奔过去死命捂住他的嘴,凶神恶煞地瞪他,“你他妈明着暗着想置我于死地是不?!小妹前几天才在医院外面看见我和你……手,手……总之,不许出声!”
说着,拽住他全球独家版手工高端定制的西服,像拽蛇皮袋一样地扯来扯去,拉着他就在房间里四处乱窜,可惜办公室的构造能有多复杂,不外乎一张办公桌一个沙发一个茶桌,实在没处儿藏身啊。
苏凌薇身手敏捷,冲破秘书的重重障碍,抵达办公室门前,还是掂着心眼儿再度喊了喊,“大姐夫?那啥,你在不出声儿,我就进去了哟!”
苏炔这会儿不光是小心脏,连同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目眦欲裂,紧张到快要猝死过去的时候,门把转动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被小妹再度撞见自己和这男人搅和在一起,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姐夫,我真的真的进去了昂……”
苏凌薇说着,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就走了进去,然后她就看见……
好妹妹收个藏留个言房事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