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玉本就为顾相宜的事而担忧,一路上沉着脸。
他们到了院子外,宋子玉才注意到这院子像是荒废了许久。
“奕欢,你没搞错吧!你怎么租了这个院子。”秦松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奕欢,手指着那比墙还要高的草。
宋子玉推开院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漫天的尘土。
“咳咳……”她双手舞动,试图吹散尘土。
还是秦松反应快,转眼的功夫已经跑到二里地。
宋子玉捂住口鼻,转头看了一眼秦松,还得是侍卫长,跑的都比刘奕欢快。
刘奕欢只是离开了一段距离而已。
独留宋子玉一人吃灰。
宋子玉叹了口气,探索着走进了这座院子。
刘奕欢能租说明这个院子必有用处。
刘奕欢见宋子玉进入院子,他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这院子一片狼藉,桌子被砍成两半,四把椅子倒在地上,院中地上满是发黄的树叶。
宋子玉走到井中,这里也落满了叶子。
这里很久没人生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宋子玉盯着井中还算清澈的井水,轻轻地吹了吹将上的灰尘,坐到井口处,等待着刘奕欢的回答。
“这件事说来话长……”
宋子玉瞥了一眼,秦松这时才走进了院子。
“这里是原平安县县令宁昭远的院子。”刘奕欢本来冷漠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同情。
“什么?”秦松听到之后,好好观察了这个院子,“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堂堂县令的私宅?”
宋子玉摸了摸鼻子,这种程度可以算得上家破人亡。“当年的县令是他吗?”
“是。”刘奕欢斩钉截铁地说。“当年……”
贪墨案过去之后,宁县令即将升迁之时,倏忽被人举报与上官勾结,草菅人命。
京城派出的人调查此事,当京官到达之时,平时里宁县令乖顺的手下全部举报他勾结他人,荼毒百姓。
很快宁县令就被判了刑,秋后问斩。而其家眷男的流放,女的沦为官妓。
“这院子至此荒废,而且当时缉拿宁县令之时出过人命,宁县令的妻子为保护女儿被衙役杀了。”刘奕欢眼中尽是可惜之情,他由衷地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女儿?
宋子玉抬眸看着县令,“那她的那个女儿成为官妓了?”
刘奕欢摇了摇头,“牙行老板说,两年前得了个贵人帮她脱离的官妓,可她变成了霓裳。”
“霓裳?你说百花楼的霓裳就是宁县令的女儿?”宋子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也指向了百花楼的方向。
“对,而且牙行的老板说不相信宁县令那样好的人能草菅人命,就连救助霓裳姑娘的人也是受过宁县令恩惠的人。”
“他不忍看到恩人之女饱受苦楚,这才相帮。”
宋子玉看着刘奕欢的神情,像是感同身受。她陷入沉思,她得权衡利弊,毕竟他们得以顾侯爷的事为主。
刘奕欢见宋子玉露出为难之色,“大人,您可知现在的县令是何许人也?”
他都这么说了,宋子玉怎会想不到,“宁昭远原来的手下吗?”
“正是。”
秦松一会儿看看宋子玉,一会儿看看刘奕欢,也不知道宋子玉怎么猜出来的。他还是在一旁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