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芳妹妹的事,没想到你们早就挂了心。”赵姨妈不好打扰夫妻二人说私密话,推脱道,“今儿晚上还要给老祖宗拜年,我先去准备了。”
“老祖宗吉祥,老祖宗万安。”
宴会的开始,裴袵领着所有孙辈都跪在一起给老祖宗拜年。
老祖宗最享受这种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好好,你们都起来吧。我给你们每一个人一个大红包。”
等孙辈们站起来后,站在老祖宗身边的二等丫鬟端着托盘,一个一个分发装着岁钱的荷包。
裴衿接过颠了颠里面足足有十两银子,抵得上他五个月的月钱,口头上说的“多谢老祖宗。”格外的真切。
“这荷包真小,居然是银子,还不够打赏我身边女侍的。”
此言一出,满堂呆滞。
裴衿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不满十岁穿戴却珠光宝气小男孩儿。眉眼间跟裴老爷填房刘夫人有些相似。
觉察到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举着荷包捏了捏,“不是吗?”
裴袵眼疾手快上前,捂住裴裈的嘴,“十弟还小,年幼无知。”
老祖宗面露不悦,看向刘夫人。
刘夫人觉察到婆母的目光,心里一咯噔,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老祖宗,媳妇平日里对裈儿有些娇惯,导致他有些不知礼数,全是媳妇的错,别苛责裈儿。”
裴衿听到此处也不禁摇了摇头,刘夫人还真护子心切,除夕夜老人家总是要听一些吉祥话的。
想不到在刘夫人心里老祖宗,居然会是刻薄吹毛求疵的恶毒形象。
不出所料,老祖宗看向刘夫人的眼神更加不善。
戚砚容见情况不妙,上前凑到老祖宗面前,“老祖宗,前天你说弄个彩头,十全十美,儿孙满堂,就让人往那装岁钱的荷包袋子里装了十两。
我提醒你往里面装几个金坷子,不会把荷包撑坏又好看,又添了彩,你看你现在这弄少了不是。”
“就你惯会拦事,见缝插针的卖弄自己。”老祖宗跟戚砚容这个孙媳妇一向亲近。
看着刘夫人指桑骂槐,“早知道就让你早早的管家,让你婆母好好的歇上一歇。”
“老祖宗,你可折煞了我,我年轻皮薄,又没口齿又没才干,凡事总是考虑不周。”
戚砚容口齿伶俐,其中夹杂了几个笑话,把老祖宗逗得哈哈大笑,一时间气氛轻快了许多。
刘夫人脸色不佳的陪着笑,又忽然看到了人群里的穿着略显寒酸的裴衿。
忽然计从心来。
把他叫到身前,问道:“玉郎,怎么穿这么单薄,是过冬的棉衣没有收到吗。”
刘夫人作为裴老爷现任正室,算是在场所有孙辈的母亲,平日里对于非亲生孩子多是放养。
今日却当众关心他,怕是别有目的:“还好,过冬的棉衣按时送来了,此处有地龙,孩儿感到闷热,就褪了去。”
刘夫人已经觉察到老祖宗和戚砚容已经往她这边看了,立马信心百倍。
问道:“说来闷热,此处也算不上。我记得你的柳院地处偏僻,没有地龙,周围还有结了冰的池子,怕是冷,那发放的炭火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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