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都跑哪里去了,算了我带你去找我们王爷。”
裴衿见缝插针的问门房,“如此着急,是王爷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门房短腿不停的倒换,催促着裴衿快走,“我们王爷身体好着呢,一顿能吃两只鸡,骂人有的是力气。”
“……?”
食欲真好。
身体上没病,就是心里头有病。若病症发源于心,难以治疗。
裴衿又问道,“那是你们王爷心思郁结,遇到不顺心的事情。”
门房停住了脚,说道:“还真是奇了,你还能掐会算不成。”
“我们王爷掺合了郡马纳妾的事宜,为清河郡主说了几句话,惹怒了圣上。圣上说王爷性子乖张,不服管教,禁了我们王爷的足。”
还不等门房回答完,就到东厢了。
门房不能进王爷居住的屋子里,只能隔着门口大喊:“殿下,裴公子到了。”
东厢仍旧燃着甜香,李元杼披头散发听到裴衿到了,光着脚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说道:“人呢,快,领进来。”
禁足之后,李元杼除了吃就是睡,整日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横竖不出门,干脆不洗漱,不梳头,也懒得穿鞋。
常华压低声音,适时的提醒自己不修边幅的主子道:“裴公子出身书香门第,大家族,最重礼仪,主子如此这般见客,恐怕不妥。”
李元杼一想觉得有理,若让裴衿会觉得他失了礼,对他不重视,下次不来了怎么办。
但话已出,来不及收回,裴衿自己掀开门帘就进来了。
好在东厢放有一屏风,李元杼转身逃进了屏风那边,隔着屏风与裴衿交谈,“玉儿,你终于来了。”
裴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等眼睛适应了屋内光线,见屏风后人影绰绰,又见屋内有一腰间挂剑的侍卫。
侍卫见他来后,对他抱拳行礼,脚步轻轻的退了出去。
屋内没留内侍宫女服侍。
心中猜测这二人在自己来之前,是否在商量不为人知的秘事也未可知。
斟酌之后开口问道:“王爷,这是何故。”
李元杼边换衣服边说道:“玉儿,你先喝茶,等会儿我就出去。”
裴衿看着屏风后手忙脚乱的影子,似乎是在换衣服,心想上京这么讲究吗?见客也要专门换衣服。
裴衿揣着疑惑,口中却说道:“好,在下等王爷。”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李元杼想唤人编发髻。他日常起居穿衣饮食皆有人伺候,穿衣是会的,梳头就有些生疏了。
刚才他跟常华交代的事情过于隐秘,屏蔽了左右,现在根本找不到人来。
裴衿在外面,现在叫人过来,又会被他发觉他行为邋遢,会不会引得他感到厌恶呢?
正举着篦子对着铜镜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屏风毫无缘故的倒塌了。
李元杼顺着屏风倒塌的响动缓缓转头,与裴衿的目光不期而遇,李元杼眨了眨眼,略不自然的问道:“玉儿,你会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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