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于你。”
……?
开什么玩笑,耍什么酒疯。
沈越拉裴衿的袖子越来越紧,上前看见裴衿脖子上的喉结,失了底气似的,说道,“我怕再不说就没了机会。”
……
沈越这一句话,让酒馆里的人都在注意这对男男,扯袖子,贴耳朵。
尤其是被扯袖子的男人,还是一个长相冷艳的绝色美人,不注意看脖子上的喉结,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闺门小姐。
裴衿定定的看着沈越,这个男人琉璃色眼神飘忽,浑身酒气,不禁让裴衿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断袖,也没有龙阳之好。”
若真的心悦于他,他不可能感觉不到。若真喜欢男子,何苦要醉心执着于挑选样貌阴柔,身段柔软似女子的小倌儿。
“啊……”沈越摔了酒杯,又捂着自己脑袋痛哭起来。
裴衿用脚踢了踢沈越,声音冷冷的问道,“你没事吧。”
沈越顶着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脸,质问裴衿道,“你那么聪慧做什么,明明我……自己都快信了。”
“我是断袖,我明明就是断袖。”
“上京城里谁不知道,我养娈宠,养歌姬,好玩乐。”
“谁不知道……”
“谁不知道。”
……
酒馆的老板娘,是沈越的熟识,见他喝醉之后痛哭流涕,让几个伙计把他抬到有床榻的屋子里休息。
“这位公子好久没来喽。”
酒家的老板娘热络的问裴衿,“我还以为他厌了我们家的酒,想不到这次就带着朋友来我们家了。要知道他从不带客来的,这次蛮让人惊喜的。”
老板娘用不太流利的上京话,跟裴衿交谈着沈越的近况,“公子最近在忙什么晓得不,看起来瘦了不少,蛮让人担心的哈。”
这里是法华寺山脚下的一处酒家,不大不小,说不上高端,倒也是干净,沈越一向招蜂引蝶的作风,却是这里的熟客。
裴衿思索了过后说道:“……他最近惹上了人命官司,到处走关系,有些忙不过来。刚脱了身,准备离开上京发展。”
上京城下,人命官司,不宜多问。伤人伤己,沾惹不得。
“那还是蛮让人担心的哈,人没事就好。”老板娘很是健谈,听闻是人命官司,最后就讪讪离开,不打算再聊了。
一个劲的说,“人没事就好。”
老板娘边说边指挥着伙计,“我先去忙喽,你们几个看好公子,醒了立马通知我。”
朝堂上血腥的浩劫,不是平头百姓能够接触到的,也是想象不到的。
“父皇,四哥薨了。”
李元杼把消息报告给皇帝时,皇帝正在准备康王进亲王时的冠冕。
“知道,夏初秋在上朝前就知会朕了。”
皇帝死了儿子不见悲伤,而是一脸惋惜的说道,“死的不是时候,今日是老六的好日子,朕让他把消息压了下去,免得冲了喜气。”
李元杼大剌剌的坐在矮几上,玩弄着手中的剑穗,说道,“父皇还真是无情,四哥在死前一直说要面圣,不惜弄残自己的身体,来祈求父皇的怜悯,父皇难道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