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说出自己见解,“齐王曾在此地戍边,关爱关东民众,政绩斐然,备受推崇,如今关东供奉小神仙,本属于齐王府,齐王因谋反诛杀,关东民众不好供奉齐王,转而供奉小神仙。”
李元杼也有自己的见解,“元机大哥哥是忠义之人,他的子嗣和女眷早也因莫须有的罪名受牵连,但其名望都不及小神仙薛白,把小神仙推出来祭拜,何尝不是那些老部的另一种纪念方式。”
“要是有一天,我不幸也死在这里了。”李元杼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从怀中温暖的躯体摄取温度,这是他最心爱的人,“玉儿,要是也能像小神仙一样接受香火供奉就好了。”
身为皇子,身为亲王,李元杼心中清楚太子不会放过他,最为忌惮他,皇帝总把他放在暗处,让他见识人心的丑恶。
这是他身边唯一良善之人了,“不过我更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哥哥,这是在担忧上京那边会出手。”李元杼对于危险,人际关系的洞察要远高于他。
李元杼心里的话也只能对裴衿说,“父皇有很多皇子,派系复杂,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齐王。”
裴衿说道,“听闻齐王殿下在关东不过三年,手中便拥有三万人的军队,便有了谋反的风声。如今关东军人员一削再削,军费一减再减,怕是上京城有人推波助澜。”
裴衿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可如今鞑子要是攻来,军队不能整装,关东失守,皆是你我之责。”
李元杼知道裴衿要比他悲观,也不知是不是来自江南文人独有的伤春悲秋,李元杼想要裴衿定心,“我管他上京城中的人如何想,既然你我来了,就不能如了他们的意,顺了他们的心,军队必须要扩,手上必须要有兵,要不然我们就是砧板的任人宰割的鱼肉。”
裴衿握上李元杼的手,“哥哥既然心中主意已定,我定然会全力辅助哥哥。”
李元杼见裴衿白嫩修长的手指附在自己粗糙的手上,这双读书写字的手,现在却跟着自己在关东受苦,拿起来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玉儿,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李元杼手指挑出裴衿脖子上的长命锁。这锁旧了,裴衿带着有些年头了,日日不离身,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摘。
“什么事?怎么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跟我讲话,不太适应。”裴衿问道。
李元杼从盒子里拿出一把金锁,分量十足,做工精致,挂到裴衿的脖子上,“这把锁是在上京时,做好的,本来打算等你中状元时送给你的,后来让我给忘记了。”
带上金锁,裴衿觉得自己脖子沉沉的,转了转脖子缓解,“当时事情太多了。”
李元杼摩挲着裴衿脖子上的银锁,“明日我就要去跟随赵主事检阅军队了,有好几天回不来,可不可以让我把你的长命锁带走。”
裴衿摘下银锁,放到李元杼手里,“你既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答应的,本来我也过了脖子上要带长命锁的年纪了。”
银锁到手后,李元杼抱上裴衿,继续央求道,“玉儿,你的贴身衣物我也想带走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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