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竟然是你。”要离情绪激动,恨不得立马抽刀杀了宋圃。
忽觉喉头一甜,一口瘀血咳出,应声倒下。
“这脉……”明镜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实在是罕见,不知他是怎么撑到今日的。”
“他还能撑多久。”裴衿希望明镜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半年。”明镜大和尚凭借多年的经验说道,“不能再多了,多了便是佛祖真身降临庇佑了。”
裴衿把手指放在要离脉搏,结果未变,日薄西山,命不久矣。
“要离一心复仇,怕是不会接受这个消息。”裴衿说道,“还是不要跟他透露他身体情况了。”
“也好,他少知道一点,也能少些麻烦。”明镜应下了裴衿的请求。
“我还有件事需要师傅往王爷那边跑一下。”裴衿说道,“这件事我交给其他人不放心。”
明镜觉得裴衿这么客气,是要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满口应下说道,“什么事,我本也要去那边,倒也是方便。”
裴衿说道,“把那个杀我的鞑子和侏儒送到瑄王爷手里。”
必须证明他们两个人是鞑子,宋圃通敌的事情才能坐实,要不然他这个刚上任的州牧有排除异己的嫌疑。
敲锣打鼓的把两个人送到跟鞑子打交道最多的关东军手上,就是在侧面坐实侏儒和小孩儿是鞑子。
要离醒来后,就见裴衿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你醒了,这一觉睡的真久。整整四天四夜。”
要离晕过去之前,记得裴衿在盘问宋圃,宋圃就是幕后黑手,“小太白星,宋圃……”
裴衿把药碗递给要离,“你放心他活不了。”
要离默默地将碗中苦涩的药汁饮尽,他的味觉早已丧失,酸甜苦辣已无法分辨,身体也时常被疼痛所折磨,如今更是咳血晕厥过去,沉疴难起,怕是命不久矣。
不禁慨叹,“我这残躯怕是撑不了几年了,如今还能知晓背后的隐秘,得见义父仇人的覆灭,得见你仍安好,实乃上天眷顾。”
裴衿听到要离的话沉默半晌,想不出安慰的话,“兄长别说丧气的话。你的身体这些年亏空太多,须耐心将养一阵子。”
当初要离与鞑子对抗之时,太子命人将他下牢,幸而逃脱,却一直惦念着当时的仇怨,以恩人被杀的理由,屠戮了整个金沙帮,却因力竭被抓进死牢之中。
改换姓名,乔装打扮,又找寻机会回到上京找太子寻仇。
裴衿随后寻了理由,退出来,嘱咐青竹去好生照顾。
回到书房,就开始拿笔给皇帝写奏折,一共是三份,一份是关东与鞑子交战的捷报,说瑄王爷的英勇,一份是关东的民生情况。
剩下的一份是关于宋圃通敌的事情。
等裴衿写完,已经到了掌灯之时,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裴大人辛苦了,喝口热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