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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你懂什么？&lso;宝马&rso;是世界名车。再要二百万存款。再要每月一万元零花钱。如此而已，仅此而已。&rdo;

&ldo;还而已！你们现在的中国人，钱都论百万百万地存了吗？！&rdo;

&ldo;聊天嘛。说心里话嘛。你一惊一乍地干什么？还&lso;你们&rso;起来了！你自己不是中国人呀？&rdo;

&ldo;我……我是和你们现在的中国人不一样的中国人！&rdo;

&ldo;这我承认。你是应该被拎着双腿甩回到&lso;文革&rso;前的中国人。&rdo;

&ldo;回去就回去！你当我不想回到&lso;文革&rso;前去呀？你当我羡慕你们现在的样子现在的活法呀？老实说我一点儿都看不惯反感透了！&rdo;

&ldo;你一个人回去那叫花岗岩脑袋不开窍。一个国家回去那叫历史的倒退！&rdo;

&ldo;别批判我。话题是你引起来的，说你自己。你又要高级别墅又要世界名牌汽车又成百万成百万地要钱，可你拿自己的什么与男人交换？&rdo;

&ldo;拿我自己呀。&rdo;

红卫兵肖冬梅不禁侧脸看&ldo;姐&rdo;‐‐她并不愕然于&ldo;姐&rdo;的话本身。&ldo;姐&rdo;的话所表明的一种人生态度，在那一本书中也列举了，并且分析了。她委实的是很愕然于&ldo;姐&rdo;的接近着无耻的坦率。是的，依她想来，一个女人向往过寄生虫的生活已够糟糕，竟还无遮无掩地宣布给别人听，岂不是已经思想堕落得不可救药了吗？在她所经历的年代里，谁若持&ldo;姐&rdo;那么一种人生态度，倘不被批判十次以上，是断不会承认的呀！中国，中国，难道已变得人人头脑里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嘴里愿怎么说就怎么说的地步了吗？已经没有专门的一批人负责监控人的思想了吗？！

&ldo;姐&rdo;朝车前镜瞥了一眼，从镜中发现了她那副愕然的样子，有几分感到好笑似的问：&ldo;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rdo;

&ldo;……&rdo;

&ldo;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价开得太高了呀？&rdo;

&ldo;……&rdo;

&ldo;姐&rdo;沉默良久，叹口气又说：&ldo;我有自知之明。以我三十大几的年龄，也许真的开始掉价了。但我可以转移目标，撇开青年的中年的财郎们，在财大气粗的老男人们堆儿里物色啊。只要是财大气粗的，老光棍我嫁、鳏夫我嫁、做二奶我也干。总之六十五岁以下的都在我的条件内……&rdo;

&ldo;姐你……你已经有人选了吗？&rdo;

&ldo;正加紧搜索哪。&rdo;

&ldo;你当真这么打算的？&rdo;

&ldo;骗你干什么？难得能和谁说说心里话嘛。和别人，套我的心里话我还不说呢。和你说我愉快。&rdo;

&ldo;还放心是吧？&rdo;

&ldo;姐&rdo;又朝车前镜瞥了一眼：&ldo;什么意思？&rdo;

&ldo;和我说我不会出卖你呀！&rdo;

&ldo;出卖？出卖我什么？怎么出卖？&rdo;

&ldo;比如把你头脑里的思想写封信向有关方面汇报……&rdo;

&ldo;哈！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