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尽心服侍侯爷,然后再姊妹和睦相处……十一娘笑了笑,道:&ldo;时候不早了,我和侯爷还要去给太夫人请安。我早已嘱咐厨房整了席面,乔太太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吧!&rdo;乔太太感激地道了谢,恭身送徐令宜和十一娘出门。外面的玉宇琼楼,大雪纷飞。好在到太夫人那里一路都是抄手游廊,不用打伞,也不用穿木履,十一娘脚步轻盈地跟在徐令宜身后。转拐时,徐令宜突然回头:&ldo;小心地滑。&rdo;十一娘愕然地低下头。青石砖琢成一条一条的细纹,就是为了防滑的。抄手游廊有半丈来宽。就是为了防止风雪飘进来打湿了地──怎么突然提起地滑不滑来?她再抬头,徐令宜已大步朝前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十一娘不敢迟疑,急步跟了上去。……屋里已点了地火,温暖如春。小小银鎏香百花香炉里清新的松柏香若有若无地飘荡在屋子里,给屋子平添了几份温馨的味道。太夫人依在临窗大炕上的姜黄色锦缎大迎枕上,正笑眯眯地望着炕前穿着大红刻丝葫芦纹鹤氅的谆哥摇头晃脑地背着《幼学琼林》:&ldo;……履端是初一元旦,人日是初七灵辰。元日献君以椒花颂,为祝遐龄;元日饮人以屠苏酒,可除疠疫。&rdo;徐令宽坐在太夫人的下首,徐令宁坐在徐令宽的对面,五夫人穿着件大红色刻丝牡丹花开通袖袄,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气色极好,满脸红光地挨着丈夫坐着,三夫人则立在徐令宁的身后,旁边锦杌上坐着大儿子徐嗣勤和小儿子徐嗣俭,徐嗣谕则坐在徐嗣俭的身边,两人隔着两尺来宽的距离。他徐令宁忙着从徐家在通州的米仓里调米。十一娘则在听江秉正的回信:&ldo;……满燕京只有两间香露铺子。东大街一间是专卖给妇人们擦在身上用的,西大街一间是专卖给果子铺做果露的。&rdo;他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的,&ldo;东大街那边,用小小的琉璃瓶子装了,贵的可以买到三两银子,便宜的也能卖到八分银子。至于西大街那边,三、四两银子能买一瓷罐,很便宜。夫人是想开个香露铺子吧?我看这主意能行。&rdo;说着,他的笑容变得极为得意,&ldo;您肯定猜不到,东大街那个铺子是谁的?&rdo;也不待十一娘回答,他狡猾地笑道,&ldo;是我们府上五夫人的。&rdo;十一娘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这样的巧。&ldo;我们到时候跟五夫人一说,五夫人肯定会把铺子收回来。到时候再出高钱把铺子里的伙计、小厮、做花露的工匠留下来,换个名字,就是我们自己的生意了!&rdo;江秉正得意洋洋地望着十一娘,&ldo;根本不用花什么功夫。&rdo;难怪被陶总管给踢了出去,一肚子的花花肠子。&ldo;那你可打听清楚了,他们家的最贵的花露一天给卖多少瓶?最便宜的花露一天给卖多少瓶?每天一共卖多少瓶?买最贵花露的是些什么人?买最便宜花露的又是些什么?你可一一打听清楚了?&rdo;十一娘一句接着一句,一改平常的温和,咄咄逼人。问得江秉正脸色通红,吱唔道:&ldo;这,这都是各家的经营决窍,怎么会随便示人?&rdo;&ldo;那好。我来告诉你。&rdo;十一娘笑道,&ldo;你给我蹲在花露铺子门前,从早到晚的盯着,看看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买的是些什么东西?不就成了!&rdo;江秉正瞪大了眼睛。十一娘说的完全是行家话。可这是谁告诉她的呢?陶妈妈?不对,陶妈妈应该不懂这些?难道是杨辉祖告诉她的?也不对啊,杨辉祖虽然精明,可也没有盘过铺子……一时间,他喃喃不知所措。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十一娘前世的母亲是做生意的,耳濡目染,有段时间还想让她女承母业,多多少少有些知道。她看江秉正的样子,不是不知道做生意前要做些这样的基本准备工作,完全就是糊弄自己是小姑娘不懂,懒得做罢了。&ldo;既然你还没有完全打听清楚,那就打听清楚了再来给我回话吧!&rdo;十一娘说着,端起了茶盅。江秉正有些狼狈地退了出去。十一娘望着他的背影嘱咐琥珀:&ldo;你去给杨辉祖带个信,让他盯着这个江秉正一些。免得他打着永平侯府的招牌做出些欺蒙拐骗的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