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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段成悦打量着她，半晌，哈哈大笑。

红颜的脸愈来愈红，忍不住，拿手推他的肩，道：&ldo;你笑什么，你笑什么……&rdo;

段成悦笑道：&ldo;我觉得你有趣哪。&rdo;说着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问，&ldo;你第一次看见太监，是不是？&rdo;

红颜不禁气急败坏，跳脚道：&ldo;你还说，还说……&rdo;

&ldo;好啦，不说了，&rdo;段成悦笑吟吟地，道，&ldo;赶紧休息罢，明天我带你到附近走走，骑一会马，嗳，就让那个什么什么的带路。&rdo;

红颜怔怔地，猛然听见最后一句，一时忍不住&ldo;扑哧&rdo;笑了出来。

段成悦道：&ldo;别傻笑，帮我更衣罢。&rdo;

红颜&ldo;嗯&rdo;的一声，乖乖贴上来，帮他解开束带，给他换上了宽松的衣裳。完了之后，自己也换了。

段成悦看着她换衣时青春而有致的躯体，哂道：&ldo;我现在还真舍不得放了你，要不，我跟你师父商量商量，就娶了你算了。&rdo;

红颜道：&ldo;我师父才不会跟你商量哪。&rdo;

段成悦道：&ldo;不商量，就下旨。&rdo;

红颜嗔道：&ldo;这是什么话呀。&rdo;

段成悦撩起她乌黑的发丝，打量她秀丽的容颜，微笑道：&ldo;你真不愿意？&rdo;

&ldo;这个……&rdo;红颜想了想，道，&ldo;以后再说罢。&rdo;

段成悦微微一笑，道：&ldo;算了，我跟你说说罢了，你嫁给我，也没什么好。能有什么好下场呢。&rdo;

两个人睡到了床上。红颜钻到他的怀里，忽然问道：&ldo;王爷，问你一件事。&rdo;

&ldo;唔。&rdo;

红颜道：&ldo;你的王妃，是什么样的，好看不好看？&rdo;

段成悦抚摸着她的头发，半晌，用几乎听不出惆怅的声音，轻叹道：&ldo;好看，陛下亲选的王妃，怎么会不好看呢。不仅好看，仪态、礼貌，都是天下一等一的。&rdo;

红颜道：&ldo;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rdo;

段成悦轻笑一声，反问道：&ldo;你不喜欢么？&rdo;

红颜道：&ldo;我就是觉得好奇。&rdo;

段成悦沉默半晌，答非所问地道：&ldo;她很可怜。&rdo;

红颜问道：&ldo;为什么？&rdo;

段成悦淡淡道：&ldo;因为她嫁给了我。&rdo;

今夜云密、月色黯淡，宝奁楼里只点了一盏灯火，将云姮的容颜照得模模糊糊，飘忽不定。今日嫁进王府正满四个半月，然而仔细数来，她却只见到丈夫不满十次，他们说过的话她可以一一回忆。

云姮将头滑到榻的边缘，浓密的青丝随即垂落一地。

下午她在明净园的檐下跌坐失声痛哭，半晌难起。只有头顶的铁马不住当当作响，应和她的哭声。她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般绝情。记得他的背影从容而决绝，好像永远也不会回头看上一眼。

云姮想起在春闺中，无数次心中描绘梦里人，这个人如今已经裂成碎屑，化作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