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纸:“……”
手下结结巴巴道:“您若是不喜欢这个,也可以戴这个。”
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黑色丝袜。
霍纸的目光快化身成突突丝袜劫匪的机关枪了。
手下心里苦啊,可他还是死死把住大门,霍纸不挑一样不能出屋。
霍纸的火气骤然消散,隻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很好。”
手下哆嗦得更厉害了。
霍纸拿了猪头面具便走。
手下赶忙避让,倒是没让风风火火的纸爷给撞喽,可他自个儿撞门框上,疼得直呲牙——
他招谁惹谁了?小两口闹别扭也好,玩情趣也罢,关他什么事嘛。
霍纸一万个不情愿戴上猪头面具,混迹在人群里,这下倒是没人认出他是纸爷了,可是看他的人更多了。
霍纸觉着,真来一头猪表演直立行走都不见得有自己惹眼。
若是避着人走倒也罢了,偏偏他是出来找林炎的。听热闹的人,肯定是哪里人多往哪里钻。他也隻得哪里人多就去瞅上一眼,在收获更多看神经病一样敬畏的注目礼之后再仓皇逃走。
转过几条大街,钻进某条小巷,这是条死胡同,尽头两边有几家老住户,这会儿架了张桌子正在下棋。桌边围了好些人,嗑着瓜子喝着茶,旁边有炉子烤着,炉子上还摆了几个地瓜。
霍纸:“……”
这大冷天的,各回各家不好么。
瞅一眼没瞧见林炎,霍纸就准备退出去,抬起来的脚尚未落地,一块烤焦的地瓜皮先砸到那块地儿上了。
霍纸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瞅瞅地瓜皮,随即机械地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含情美眸。
为何如此形容呢?
因为……
霍纸下意识抬手奔向自己的人中,按了半天没效果才想起来自己戴着个保暖作用一流的面具。
美眸的主人娇羞一笑,又黑又长的苍蝇腿睫毛恨不能将那顶毛绒帽子掀上天。那一身大红毛呢大衣配黑裙,那恨天高过膝长靴,那绿油油的大波浪,那狗舔过一样的腮红,那被人打过两拳似的青黑眼圈。
霍纸急换几口气,竟然觉得脸上这猪头面具真是不错。
起码比那妖怪看起来精神要正常不少。
妖怪朝霍纸勾手指。
霍纸后退两步,坚决拉开彼此距离。
妖怪嘟嘴,嘴角上还粘着点地瓜碎屑。
霍纸……他认为自己需要急救。
妖怪誓要将送上门的唐僧拖回巢穴,扭着纤腰摇曳生姿。
霍纸想跑,腿脚死活不听使唤。
他抽空思考了一下原因:莫不是自己被吓出半身不遂了?
大概连那一身诡异造型都看不过眼,那恨天高狠狠摆了妖怪一道。妖怪犹如一道轰然倒塌的墙,正在霍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