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眼底赤红,冷哼道:“爷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来看这份热闹。”
他们已然深入绝境,其余鬼魅闪避尚且不及,哪顾得上被黑暗彻底吞没的他俩在做什么。
真敢尾随进来偷看他俩的鬼,没准早已知晓他二人的真身。
林炎不介意送它一把火,一并烧之。
业火不算明亮,却是绝境内绝对无法忽视的色彩。
那两簇红光随着业火的出现和消失,变得温和许多。
一连串的啼鸣响起,两点红光驮着黑团向二人靠近。
霍纸浑身难受,他攥紧林炎的手,艰难地说:“它好像在说话。”
啼叫阴阳顿挫,确实很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童在呢喃着什么。
林炎紧盯红光和黑团,眼中的凶气却逐渐被惊讶所取代。
他反握住霍纸颤得完全不受控的手:“是它!”
驮着黑团缓慢移动的,是那隻怪鸟。
不同于在霍府混吃混喝混灵气时的肥硕体格,眼前的它瘦骨嶙峋,展开的双翼却惊人地宽广有力。
它盯住林炎和霍纸的左手,点点金芒,如此耀眼。
它忽而仰颈长鸣,满是泣血之音。
向来冷心冷感的火爷在这一刻,眼眶泛起湿气。
“它是活的。”
活的。
在这茫茫鬼域中,是最罕见的字眼。
霍纸胸膛里激荡着汹涌热流,眼底泛起微微的红。
他走前两步,朝怪鸟伸出戴着戒指的那隻手。
怪鸟低俯下来,乖巧地蹭蹭霍纸的掌心。
霍纸手臂剧烈颤抖,周身黑气与怪鸟背上的黑团都愈发活跃起来。
林炎赶忙将他扯开,与怪鸟分离,霍纸和黑团又各自沉寂下来。
怪鸟似乎察觉到霍纸不能与黑团密切接触,驮着黑团向后撤了撤,低低啼叫两声。
一颗婴儿拳头大的脑袋从黑团中探出来,豆子眼滴溜溜盯着不远之外被黑气包裹着的两个人。
林炎和霍纸看不清那黑漆漆的脑袋到底长什么样,但从那越探越长的条形来看,那是一条蛇。
花蛇?
二人惊异地对视一眼,由霍纸轻轻叫了一声。
那小脑袋疯狂耸动起来,扭得太大劲儿,竟从半空的黑团中掉了下来。
林炎伸手去接,花蛇却落得轻飘飘。
林炎的心一揪,又想起花蛇凄惨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