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那时候的贺晟给不了她最好的生活,她想要更好的生活环境,不再被那些追债的人纠缠,无可厚非。他自己还深陷泥潭里无法自救,又怎么能强迫她留下来和他一起承受那样的日子。
娶她,是为了疼她。
感受到男人汹涌到难以克制的情绪,隔着衣料,虞清晚颤抖的指尖轻抚上他心口上端纹身的位置,眼底也隐隐泛着泪光。
“这里疼不疼?”
他的身体僵了下,静默几秒,贺晟握住她的指尖,垂眸看向她:“你都知道了?”
甚至还抵不上当年亲眼目睹她离开时的痛。
那年虞清晚离开后的不久,贺晟就想过去找她。
可临西的人和事,像是沼泽里长出的藤蔓,死死拖住他的脚步。
周成开始染上毒瘾,四处借钱,最后引来大批警察上门抓捕。
那天夜里,周成偷跑回到家里找钱,刚好撞上晚归的贺晟。
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周成狞笑着说:“你楼下那个小相好的,不是为了钱把你甩了吗?没事,等我借不到钱了,我就去找她,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一定有钱”
贺晟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像猛兽一样和他厮打。
这些肮脏的人和事,可以纠缠他一辈子,唯独不能拖上虞清晚。
拿命赌一次,如果成功,他就能解决掉所有的负累。
如果能活,他就去找她。
可再等贺晟睁开眼时,贺铭已经找到了他,手里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贺晟终于一点点清醒过来。
他现在没法给她最好的一切,去找她又有什么意义。
等到他拥有足够的权势和能力那天,他不会再给她机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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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不曾停歇,靠在他的怀里,虞清晚静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微微抬眸,视线里,男人的轮廓深邃立体,高挺的鼻梁,每一处线条都极为养眼。
明明才一夜而已,他的下巴已经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有点扎手。
虞清晚抿抿唇,忽然出声:“贺晟,我给你刮胡子好不好。”
他垂下眼,目光里带着探寻:“你会?”
她眨了眨眼,诚实回答:“不会,但我可以学。”
贺晟最后拗不过她,去楼下问旅馆老板娘要了一套新的剃须工具,这里没有电动剃须刀,只能用最传统的泡沫和刮刀。
就在狭小得有些陈旧的卧室里,他太高了,虞清晚踮着脚给他刮会很累,于是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来,这样她微微弯下腰就角度正好。
只是弯下腰时,胸口的春光微微乍现,伴随着那抹浅淡的幽香钻进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