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了,秦悦柠顿时喜极而泣,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叫医生和护士过来。
虞清晚的气息仍是微弱,视线缓缓环视了一圈病床周围,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怔然了片刻,呼吸器里浮现一小团白雾。
走过一趟鬼门关之后,她的第一句话便是:“贺晟呢?”
秦悦柠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回答:“贺总他有公事要处理,等忙完应该就来了。”
呼吸器下,虞清晚的睫毛轻颤了下,目光划过一丝黯然。
她垂下眼,安静地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虞清晚并没有清醒多久,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彻底睡熟了,秦悦柠起身给她掖好被子,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声响。
见贺晟来了,她让开床边的位置,轻声告诉他:“清晚刚刚醒了一次。”
“嗯。”
他在床边坐下,握着虞清晚的手背,一言不发。
秦悦柠从病房里出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病床边的场景。
男人的背影明明和从前并无分别,可却莫名让人觉得,他被什么沉重的情绪压垮了背脊,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帮床上的人撩开散乱的发丝,用棉棒沾水,一点点湿润她干涩苍白的唇瓣,动作细致而耐心。
他又把床头柜上放置的矿泉水拧开,拿出吸管放在一旁,方便她一会儿醒来时喝。
做完了一切,他由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女人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那是失而复得之后才会有的小心翼翼,还有自责,太多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处,晦涩得无法分辨。
看着这一幕,病房外的秦悦柠莫名红了眼眶。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贺晟才终于从病房里出来。
隔着门,他忍不住回过头,很深地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才克制地收回视线。
男人声线沙哑,只留下一句话。
“不用告诉她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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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大概真的是上天眷顾,虞清晚的病情恢复得很好,移植手术后的排异反应并不强烈,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容熠和秦悦柠每天轮换着来陪她,谈砚和贺明绯也时常过来。
自始至终,在她苏醒后,只有他不曾出现过。
虞清晚时常靠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了芽的桃树出神。
渐渐的,她也感觉到了什么,心里那阵预感越来越强烈。?s?
直到某天下午,岑锐来到了病房里。
病床上,虞清晚坐直了身体,定定地看着岑锐,屏紧呼吸问:“他人呢?”
岑锐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贺总说,让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