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高弘死的消息传回了高氏,再闻噩耗的高氏大公差点又倒了下去,他怒不可遏的扔杯砸桌,又怒笔疾书了一封信。
信在第二天的清晨飞到了王城吴家,吴柱国看后脸色黑了一片,沉默不语。
他身旁灰衣素面,一字胡的中年幕僚小声问道:“柱国,高家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高弘也死了。”吴柱国道。
“高弘?高家二公子?”幕僚惊道。
“我原本想与高氏交好,现在看来几乎是不可能了。”吴柱国叹息一声,又道:“不能交好,也不可交恶,我们必须拿下了贼子,不管他是谁。将我府中极境武者全部派出去搜寻,务必取其首级!”
“柱国,如此恐怕不妥,府上防卫力量大减,我担心会引来宵小,其他几家的人可是对我们如今的地位眼红得很。”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如果不能给高氏一个答复,他们必定会在长歌另寻合作之人,说不定还会伺机报复我吴家。”
“柱国不必忧心,我有一人能解你燃眉之急。”
“哦!夏侯先生请说。”
“镇狱司里有一人名武浪,乃北方七师牛金部统领,亦是王城最强的刀客,拥有极境五阶的强大实力。”
“我记得此人,乃前王的人,过去曾见惊鸿一刀。”吴柱国赞叹道。
“他的妻儿在金氏小儿手上,只需答应他放了他的妻儿,他必定会为我们办事。”
“甚好甚好。”
“贼子一路往北而去,不是前往洛州境就是岷罗境,他既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很可能是两家公族的人,不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搏杀高氏子弟,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要像大公引荐两人。”
“夏侯先生心思缜密,料人先机,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还请先生快快与我说来。”吴柱国夸赞道。
“过去的王族暗卫麒麟,临川境铸剑师魏燎,加此两人,柱国可安心矣。”
“暗卫麒麟?铸剑师魏燎?”吴柱国面露惑色。
“此二人比之武浪犹过之而不及,纵使那贼子再强,也是插翅难逃。”
“有先生的话,老夫安心了,引荐安排的事宜先生可以全权自处,他们有何需要都可以满足。”吴柱国大笑道。
“柱国放心。”
镇狱司,终日不见阳光的地牢深处打开了一扇门,一名长发披散,满脸络腮胡,手脚都系着铁索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赤裸的精壮上身满是血痕,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鲜血淋漓。
“武……武浪,你……你可以出去了。”开门的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甚至都不敢面对男子那锐利如刀的眼神。
“把我身后的封气针拔出来。”武浪冷声道。
卫兵犹豫着,想着上面人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武浪身后,找到了只有一点末梢在外的银针,然后颤抖着手拔了出来。
银针上面亮着淡淡的光,带满了黑色的血,每拔一枚银针,武浪身上的气势就强上一分,等到七枚银针拔完,他直接震碎身上的黑铁枷锁,身后的卫兵也被他震飞了出去,不省人事。
月色下,茂密的树林里,偶尔有不知名的野兽被惊起,发出惊恐的叫声。
“云哥哥!!”金明洙在慌乱中醒来,手紧紧的抓着齐云胸膛的衣襟,她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正在齐云背上。
“明洙,我在你身边的。”齐云忙声安慰道,他的声音里饱含着虚弱。
“云哥哥,快放我下来。”
齐云应声伏低了些身子。
“你的伤怎么样了?”金明洙一落地,就赶忙检查起来齐云的身体,轻轻的抓起他受伤的手臂,看着黑红的布条心中大恸,目眶蕴泪。
“快走吧,明洙,此地不可久留。”齐云将受伤的手收到了身后。金明洙却又瞥见了他胸口的刀痕。
“云哥哥,你的胸口?”
齐云拉了拉衣服,遮掩起还没有愈合的疤痕,轻松笑道:“这是小伤。”
金明洙上下打量着齐云的身体,发现他身上的刀伤剑痕不下十处,他轻轻抱住齐云,流出了眼泪。
齐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快走吧,过了这座山,我们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