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潮湿不堪,呼吸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湿霉味。
陆元皓才下了几阶石梯就是一脸的嫌弃,虽然他来过几次镇狱司但是从来没有进入过里面,都在外面大殿呆着。
“陆大人小心点,梯子滑。”镇狱司长献着殷勤道。
“无碍,无碍。”陆元皓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扶着墙面。
“陆大人千金之躯,要是在我这里伤了,老夫可受不起那个罪责啊。”
“司长那里话,我只是个普通人。”
“陆大人这话可是太过谦虚了,地牢还有十层,路途遥长,我让人将陆大人抬进去。”
“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在这镇狱司,老夫的话还是有分量的,没人会出去嚼舌根子。”镇狱司长说着拍了两下手,道:“来人,抬辇来。”
“司长,太客气了。”
“这都是应该的。”
“我记住司长这份盛情了。”陆元皓拱手一礼。
“陆大人客气。”镇狱司长脸上绽开了笑容。
坐上轿子,陆元皓顿时惬意了。
千级阶梯,也是一片坦途。
这就是权利的迷人之处。
陆元皓陶醉的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比起外面的昏暗,这里完全可以说是不见天日,只有过道上的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且此间腐湿之气更为严重,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在往骨子里转。
“薛常在哪?”陆元皓道。
“还在前面。”镇狱司长回了句,继续往前。
陆元皓的目光在过道两侧流连,刻画着符文的红色牢柱让他颇感奇特,可是当他的视线往前看时,发现两侧的狱栏竟然都被损坏了,一股惊讶之感浮现,他忍不住问道:“司长,这些狱栏是何人破坏的?”
“陆大人不知道几年前劫狱的事吗?”
“不知。”陆元皓摇头。
镇狱司长愣了一下,道:“想来陆大人那个时候还未及士,那我就与你谈谈吧。”
“几年前,镇狱司里关着一个北地的大人物,夷人们一直在不断的尝试救她出去,直到那一天,来了许多的夷人。”
“他们攻破了镇狱司,打伤了镇狱司长更是杀死了治安司司长,大王得知消息后,为了掩盖这个丑闻,便对外说是附近地陷了。”
“这些毁坏的围栏,便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听到地陷二字,陆元皓想起来了,几年前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默了一会,他又问道。
“既然坏了,为何不修复?”
“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司命建造的,我们现在想修也是有心无力。”
“原来如此。”陆元皓看着毁坏的牢栏,微微颔首。
“陆大人,到地儿了。”
正在走神的陆元皓被镇狱司长一语拉回。
“这就是薛常?”
狱栏后面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的人正卷缩在墙角,像是在睡觉。